“敢有不从者,杀无赦!”

冰冷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钢刀狠狠的插在审配的心头,审图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被这个世界给彻底遗弃了一般。

他在这片挚爱的山河里摸爬滚打数十年,结果临到头来他依旧像江海中漂泊的浮萍一般茕然一身,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犹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一名是他的志同道合者。

眼睁睁的看着陈留郡王和伏完等人跨过他的身边离开行在,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审配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陈宫的影子破口大骂:“陈公台,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一这招驱羊吞虎是在断我大汉的气数啊,难道你以后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驱羊吞虎?

口中咬了咬“羊”这个字,陈宫的脚步微微一顿,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一丝胜利或者即将胜利的喜悦,反而呈现出灰白的气色。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审配这个“羊”字用的务必正确。

自我泱泱华夏占据中原以来,有多少的异族想依仗着兵戈的锋利闯入我华夏领域,又有多少的蛮人想凭借着战马的矫健入侵我神州大地?在他们的眼中,我华夏任劳任怨忍辱负重的老百姓就是他们的奴隶他们的食粮,甚至他们还因此给我边民冠之以极具侮辱性的称呼“两脚羊”。

陈宫不是草原人,他不敢也不会将自己的父老乡亲当做牲口一般的对待,可是当君父面临死亡江山即将易主的时候,他依然会把百姓放在最后一位。

虽然这样做他会折寿也会受到良心的牵着,甚至还有可能被牛头马面拉下传说中的阿鼻地狱,但是他也没得选,谁让老百姓是一只只只能任由宰割而不敢反抗的羊呢?

“正南兄所言不错,陈某的确走了一条不归之路。不过,陈某的性命就不劳正南兄担心了,陈某自知罪孽深重,不管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陈某都将一死以谢天下!”

见陈留郡王已经出了行在,陈宫趁机落后几步转过头向审配深深一稽,虎目含泪,“能与正南兄同仁一场,陈某已倍感荣幸,还请正南兄务必保重身体,留待有用之躯为大汉多延几年寿祚!”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

哎,都是那先帝和桓帝二人造的余孽啊!

看着陈宫孤寂的背影,审配的叫骂声堵在了喉咙里,一行清泪漫过眼眶顺着脸颊流下来,平生第一次对那早已深入骨髓的“忠臣不事二主”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

“姚副将,你带领一校人马和挑选出来的三千青壮百姓负责守卫襄平东门,不得有误!

“秦副将,田校尉,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田副将了,你们二人的任务和姚副将一样,同样分兵一校再领三千精壮百姓负责南北两座城门!”

“至于襄平西门,我想此门必将直面王黎的大军,非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亲自坐镇不可。显甫,你出生世家又通军事,昔年也曾随袁公南征北战,我就将西门全权托付给你了,务必要保证西门永远在我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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