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铁蹄踩踏地面。

李存孝率领着所有的虎豹骑宛如倒灌的洪水一样直接冲进了邯郸城内。

“秦军入城啦!”

“城破啦,城破啦……”

“秦军杀进来啦……”

无数的溃兵携裹着城下的青壮们,见到这一幕顿时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尖叫。

“逃啊!!!”

霎时间,所有的溃兵们当即亡命一样的疯狂迈动双腿逃窜。

此刻,还存有理智的赵军士卒们当即就丢掉了武器,猛的冲进了两侧的房屋之中。

但是,更多的赵军士卒恐惧之下,却是不停的向前推挤,更是下意识的向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里,所有的赵军溃兵们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啊啊啊……他们来啊……”

“不要挡路……不要停啊……”

“快逃啊……”

恐惧的情绪瘟疫一样顺着空气疯狂的传播,溃兵们一窝蜂的向着内城的方向狂冲。

可是,他们的速度终究是比不上放开了马力的虎豹骑。

“杀!”

禹王神槊挥舞,砰的一声抽飞了挡路了赵军士卒,李存孝骑着火焰驹流星狂掠一样的冲进了溃兵之中。

轰!

鲜血狂飙、血肉横飞,根本就不用挥舞兵器,凡是挡路的赵军溃兵们都被撞的吐血而飞。

下一刻,他身后黑压压的虎豹骑们紧紧跟随着他撞了上去。

轰轰轰!!

惊涛拍岸。

血花倒卷。

啊啊啊的惨叫声里,一名名逃窜的赵军溃兵瞬间卷进了奔驰的战马下,毛骨悚然的咔嚓声里,地面开始变得泥泞。

砰砰砰!

盾牌破碎、武器断折、人影翻飞。

黑压压的虎豹骑们以李存孝为箭头,宛如一只尖锐的铁犁,瞬间就在溃兵之中犁出了一条血路。

大道两侧的溃兵们更是如同翻起的泥土一般,直接被撞进了两侧的房屋之中,带起了更大的恐惧和惊叫。

“啊……啊……”的惨叫声和尖叫声混合在一起,让冲锋的虎豹骑士气越加的振奋。

而虎豹骑的后面,黑压压的秦军士卒们更是紧紧跟随着他们冲锋的脚步,不断的向着前方汹涌而去。

“杀!!”

“杀进去,踏平邯郸!”

“杀啊!”

无数癫狂的声音不断在秦军之中响起,士卒们冲杀之中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

他们冲进来了。

这座阻挡了秦军三年的城池,此刻彻底的被他们攻进来了。

激动、兴奋。

他们对所有战死在这里的兄弟、乡人、同袍都有了一个交代。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无尽的凶戾。

“杀!!!”

秦军宛如黑色的狂潮一样疯狂的淹没了每一条大街小巷,嘶吼的声音响彻大街小巷。

邯郸城此刻就像是巨大的旋涡一样,疯狂的吞噬着外面的二十多万大军。

轰轰轰!

轰轰轰!

轰鸣的脚步声里,邯郸城都在这一刻颤抖了起来,癫狂的声音更是让城池内的赵人们战栗。

即便是依旧有悍不畏死的赵人提剑持戈的疯狂冲杀,可是面对已经全面进城的秦军士卒。

所有的抵抗都宛如螳臂当车一样的可笑和溺弱。

一具接着一具赵人的尸体,伏在了街道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地上的缝隙流淌、汇聚……

西城内城门处。

黑压压的赵军此刻正在不断顺着洞开的大门撤退进入内城之中。

内城门上,一名顶盔惯甲的赵军偏将,站在城墙的边沿,不断的催促城下入城的士卒。

“快!快点,快点上城墙。”

“所有人都准备。”

“快啊!!!”

焦急的话语不断响起,外城沸腾的喊杀声又如同潮水一样向着此处涌来。

宛如催命的钟声一样的让城墙内外的赵军士卒头皮发麻又缩紧,内城头上所有的赵军都紧张的战栗,瞪大了眼眶注视着外城的方向。

“外城破了?外城没了。我们还守得住吗?”

一名身材瘦弱的士卒持着长戈,低着头不断的低声抽泣,空出来的手不断的摸着眼泪。

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的掉落下来。

抽泣的话语顿时让周围的所有赵军士卒心中都升起了一股阴霾和绝望。

“外城都破了,内城又能坚持多久?”

思索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脚下的内城墙。

内城虽然有城墙,可是和外城坚固且高耸的城墙相比较,内城墙就像是个低矮的栅栏。

一名中年校尉正好巡视而来,见此一幕,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之色。

踏踏踏。

他踩着沉重的步伐就向着哭泣的赵军士卒走了过去,抽过边上士卒手中的长戈,扬起来就要作势抽打哭泣的赵军士卒,口中嘶吼道:

“废物!都是如你这般软弱,才让秦军入城!”

哭泣的赵军士卒闻言身躯一震,抬头睁大了眼睛望着面前杀气腾腾的校尉,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吓傻了,稚嫩的面上苍白的没有了丝毫血色。

可是,面前的赵军校尉却是生生停下了手中抽打的长矛,望着面前士卒嘴上的黄色绒毛,无论如何都抽打不下去。

愤怒在他的面容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麻木和惨然。

赵军已经无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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