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玩假寐结果真的睡着了,睁眼时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
进班后,她发现陆聘这周很乖,今天也来上课了。
校霸即便不谈新生意也很忙,不是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是睡觉。
顾玩的冷落政策仍未暂停,她直到体育课前也没跟陆聘说话。
体育课下课前十分钟,顾玩提前回班,到了门口,听见陆聘和卢周航正在聊天,脚步停住。
陆聘沉声道:“这种事我不适合,你去。”
“不是吧。”卢周航哀嚎一声,道,“这种不讨好的活儿怎么老是我做。”
陆聘冷笑一声,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道:“我每年给你的分红,是用来养废物?”
“废物觉得,这事废物可以做。”卢周航笑嘻嘻道,“放心,待会儿我就找蔡妍心,她帮着别的班的人欺负咱玩妹,不想活了。”
班里没了声音。
“你这是啥表情?”卢周航疑惑地看着陆聘,道,“我又不能真让人姑娘不活,这不就放个狠话吗。”
陆聘依然睨着他不说话。
卢周航认识他这么久,自然能从陆聘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出他心情如何,此时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直发毛。
就在这时,顾玩站到门口道:“不用你们找,我正准备自己找她。”
她看了眼陆聘,视线落到卢周航身上,说完转头出去。
“她这是不高兴了?”陆聘望向门口,问。
“这我哪儿看得出来啊。”卢周航挠挠头,“嗨”了一声,状似头痛道,“你们都是大爷。”
陆聘没说话。
昨晚放学,卢周航分析了一下顾玩冷着他的原因——
“你想啊,白巧娴往玩妹身上泼水,这事的起因是什么,源头是什么?你啊!”
“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这样才故意躲你。要我说,事情因你而起,这就不用兄弟出主意,告诉你怎么解决了吧?”
十分钟后,站在器材室后面,顾玩无奈道:“都说了我自己找,你们还跟来干什么。”
她脚下摆着几瓶饮料。
卢周航道:“这不是怕你受欺负吗?”
顾玩无语,视线从白晓萌和陆聘身上略过,看向蔡妍心。
这场面怎么看都是她要欺负人吧。
蔡妍心揪着自己的校服上衣,崩溃地小声哭着,半晌鞠躬道:“对不起。”
她崩溃完全是因为旁边站着陆聘。
被曾经喜欢过的人知道自己做过那样的人,眼下喜欢的人却为别的女孩镇场子,换谁都受不了。
“可我没办法。”她喃喃道,“我被白巧娴逼得实在没办法……”
顾玩看着她。那天被泼水,她听到了蔡妍心的声音——蔡妍心被人命令堵门,一声怯懦的“哦”被顾玩听得一清二楚。
陆聘没说话,看了蔡妍心一眼,好像这事跟他无关,靠墙开始玩手机。
卢周航道:“蔡同学,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整的好像玩妹应该理解你的委屈?怎么就别人逼你了,这不也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吗。玩妹被你割校服用刀划伤,还泼一身水,怎么看都是她比你更委屈吧。”
顾玩泼水的事他是听陆聘说的,当时就气得拍桌起立。
被陆聘看了一眼,卢周航受到鼓舞,一脸正色道:“你是个女生,咱也不能把你怎么着,真诚道个歉也就完了,别整那些借口。”
“我知道了。”蔡妍心抹掉眼泪,弯腰随便拿了一瓶矿泉水,边拧开边道。
她闭上眼往头顶倒。
先前顾玩在体育课找上她,她提出自己要往自己的头上倒水。
她连倒三瓶水,三瓶见底,顾玩盯着蔡妍心发丝黏连的样子,不禁道,“你说你被逼迫的,但不管如何,我觉得这都不是你反过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你为了不被霸凌去霸凌别人,那你跟她们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帮着伤害别人,这是做人的底线问题。”
“所以,你别用被逼迫做借口。解决事情的方法多了,别选最蠢的。”
“你一个正在上学的小女孩,有没有想过,如果白巧娴让你做更过分的事,你可能会背负一辈子‘校园暴力施暴者’的身份,也可能让别人一辈子活在阴影下?到时候准备如何偿还?能用一句‘我是被逼迫’的解决吗?”
“这可是要被人千夫所指,该下地狱的事。”
蔡妍心脸色骤白,觉得难堪且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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