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转离铺石的道路,走上一条通往瑁珑密林深处的小径,继续向前,蜿蜒穿过银影斑驳的起伏林地,一直向下走,先朝南又朝东,朝安都因大河的河岸行去。
他们走了大约十里,来到一堵绿色高墙前,此刻已近中午时分。穿过墙上一道门,他们就突然出了树林,眼前是一片很长的草坪,绿草晶莹,点缀着在阳光下眨着眼睛的金色小花埃拉诺。草坪向前延伸成一块舌状窄地,岬角左右两边都十分明亮:右侧西边流淌着闪闪发亮的银脉河;左侧东边奔腾着波浪滚滚的宽阔大河,水既深又暗。
两条河流的对岸仍是森林,向南延伸直到极目之处,但是所有的河岸都是光秃不毛。离开罗瑞恩的领地后,再不见有瑁珑树高举起挂满金黄树叶的树枝。
至此,弗罗多与诺拉图正式离开了黄金森林。
“在此请允许我向精灵的朋友说再见。”哈尔迪尔停下脚步,用那种优雅如同贵族的语气对弗罗多道:“我有预感,我们在中洲不会再见面,但也许还可以在海的另一边再相逢,愿那时精灵与霍比特人的友谊长青如旧。”
弗罗多忍不住回头眺望,他似乎看见那位尊贵的夫人正在那颗千尺高的瑁珑树上抬手作最后的告别,距离虽远,她的歌声却乘风而来,清晰无比。不过,这次她是用那种大海彼岸的精灵的古老语言来唱,他听不懂歌词:旋律美妙至极,却不曾给他安慰。
然而,它们同样发挥了精灵语的功效,镌刻在他的记忆里,日后他竭尽所能,翻译了歌词:这语言乃是精灵歌谣所用的语言,所说的事物在中洲鲜为人知。
ai! lauri? lantar lassi súrinen,
yéni únótim? ve rámar aldaron!
yé? yuldar avánier
mi oromardi lissemiruvóreva
andún? pella, vardo tellumar
nu luiilar i eleni
ómaryo airetárilírinen.
sí man i yulma uva?
an sí tintall? varda oioloss?o
ve anyar máryat elentári ortan?
ar ily? tier unduláv? lumbul?;
ar sia morni?
i almalinnar imb? met, ar hísi?
untúpa íri oial?.
sí vanwa ná, rómello vanwa, valimar!
namári?! nai hiruvaly? valimar.
nai ely? hiruva. namári?!
而翻译成我们所熟知的语言则是:啊,风中木叶纷落如金,
岁月流逝,
数不尽如林木羽叶,
滔滔如彼岸大厅席上蜜酒流淌!
瓦尔妲神圣庄严的歌声里,
头顶深蓝天穹群星闪烁。
如今有谁来为我斟满酒杯?
在永洁山巅上,
点燃星辰的群星之后瓦尔妲,
已高举双手,摒挡如云遮,
每一条归途,深掩在雾影中。
分隔两岸的灰海上,黑暗笼罩了白浪,
迷雾遮断了卡拉奇尔雅隘口的光亮。
如今何处追寻,此岸我等何处追寻
主神之城维利玛?
再见了!愿汝得见维利玛,
一路平安!愿汝终将得见维利玛。
“再会了,洛丝罗瑞恩!”弗罗多突然感到一丝悲伤,他大声道:“再见了,哈尔迪尔,愿你我还能再相逢。”然后斯毛格辖带着狂风,自天而降,落到了三人面前。
诺拉图与弗罗多登上这头不被允许停留在加拉兹民领地的巨龙,振翅而起,朝魔多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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