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精灵喘着粗气的念出了最后一个法术。将其固定在空中。
尹斯拉恩快步上前,一剑削掉了这头变异的查鲁斯兽的头颅。
做了一次深深的呼吸,坐了起来。
甩出战斧的苦修士飞快的扑向了倒在地上的索丽妮。结果杜兰的手上满是这个女孩的鲜血,他轻缓地扶着她再次躺下。“她需要治疗。”
黑暗中,尹斯拉恩的身上散发着莹莹的金光。他飞快的扭头望向来时的路,却发现,黑暗中,无数卡卡、卡察的声响紧随不放。
“席浪!”
“跟我来。”半精灵大喊。
杜兰和纳吉斯扶起女诺德人,步履蹒跚的奔跑起来。他们的靴子踩在齐膝深的淤泥中,泥浆溅得到处都是。老鼠在他们身前四散奔逃,墙上的甲虫和蟑螂在发光的尹斯拉恩的照耀下惊恐地飞走。偶尔他们能感到什么东西拂过脚掌,这肯定属于某种隐藏在淤泥下的生物。但所有人都尽量不去想那是什么。
“那儿,看那里…那里有扇门!”
尹斯拉恩疾步向前,随后他发现席浪说的不完全正确。借助斯丹达尔的力量,他锐利的目光看到的不是一扇门,而是一道巨大的青铜门——这二者的区别在于,普通的门可以暴力拆卸,哪怕它是一道铁门,但眼前这扇青铜门仿佛一座大山一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你问它到底有多大!
尹斯拉恩必须把头仰起九十度,才能看到最上方的门框。
而且它看上去也没有生锈或腐蚀的迹象,它的两扇门面上凋刻着带有某种藤蔓与星辰,直没入高高的门顶之中。红卫人站在它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尹斯拉恩推了一下,可是那门纹风不动。
“它被锁上了。”布来顿人绝望地道。
“精灵总是这么靠不住!”刺客大声的咕哝着,他放下女猎人,推开两人,在大门上摸索起来。“哪怕只有一半血统!”
席浪吸了口气,决定看在生死一场的份上,绕过这独眼贼子的侮辱。
“快点!”
尹斯拉恩能听到,身后的异响越来越大了。那些被饥饿与杀戮冲昏头的怪兽已经愈发的按捺不住,它们渴望红卫人及其同伴的血肉,渴望将它们巨大的口器嵌入这些胆敢闯入它们领地的猎物那柔软的肉体,渴望杀戮。
但他们不受莫拉格·巴尔的掌控,只是对于杀戮与捕猎的本能,让它们锲而不舍地追踪在尹斯拉恩他们身后。
“别催!”纳吉斯同样大声道,他掏出他的工具,插入到了一个应该的锁孔的小洞,满头大汗的小心转动起来。“这是锻莫遗迹,不是你家大门!你以为随便是个妓女就能毫不费劲地闯进去吗!”
尹斯拉恩睁大了双眼。
虽然明知道这场景实在不适合,但席浪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卡察。”
“开了!”盗贼——不,刺客惊喜地说。这拯救了他,当然也拯救了所有人。尹斯拉恩用力的推动那扇一看就沉重无比的青铜大门。
卡卡。
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
一道缝隙出现了。
一股阴风勐地吹在所有人的脸上。
不知道是否错觉,一阵邪恶的狞笑骤然浮现在所有人心头。尹斯拉恩他们全都打了个寒颤。
“前路又岂是希望?”半精灵不禁长叹一口气。
“总好过留在这里变成一坨大便!”纳吉斯耸了耸肩,嘲笑道。他指了指漆黑的洞穴,那里无数头查鲁斯兽正狂暴的发出各种卡卡的声响。“当然,如果你介意,你可以和它们商量一下。”说完,他一闪身,第一个冲入了门后的廊道。
***
“索丽妮没事吧?”尹斯拉恩平静地说,但他的声音却略带颤抖,充满了关怀。
女猎人就躺在一堆石笋根部的旁边,如同一个溺水的女孩一样在吃力的呼吸着。苦修士跪在她的身边,正在祈祷。他一只手握住了红卫人的护符,而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按压在女诺德人的伤口上。
索丽妮的双眼无神地盯着他们上方的黑暗,痛苦地抽搐着。
苦修士杜兰的音调提高,变成歌颂一样的祷告,尹斯拉恩觉得他可以看到一道细细的、金色的光芒围绕着她用力压在伤口上的手指周围。很快,女诺德人胸口缓缓流出的鲜血止住了。伤口亦逐渐痊愈。
“她的伤口被治愈了。”杜兰提起手掌,喊出了最后一句祷语,结束了她的祈祷,“她会没事的。”
纳吉斯瞥了一眼,喃喃道,“她几乎被吃掉了……”
说着他向苦修士微微的躬了躬身——对于可能在接下来的冒险中,救他一命的苦修士,独眼刺客并不吝于表露出一丁点的敬意。
他们最终还是从那个地狱一般的洞穴中逃出来了。
女猎人的伤在苦修士的神术下得到了及时的治愈,而沉重的青铜大门也隔绝了敌人的追杀——毕竟那些怪物可不会开门。
索丽妮的头搁在一块光滑的石块上,虚弱地对苦修士回报以一个微笑。
杜兰还以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转而看向尹斯拉恩,“我们至少需要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尹斯拉恩……”
红卫人没有回答,而是愣愣地侧耳倾听。
只见那扇救了他们一命的青铜大门后面,无数卡卡、卡察、口器的啃咬声,与愤怒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使得听觉最敏锐的半精灵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耳朵,以使耳膜不至于炸裂掉。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红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同伴说,“留下索丽妮,所有人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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