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岛律克制着体内的狂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出病房,现在回别墅去取药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想办法进到配药房里拿一些药剂来抑制疼痛了。
躲避监控的同时去更衣室里面随手拿了一件合身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戴上医用口罩和无菌帽倒是也很难认出他是谁,笹岛律快步走向配药室,运气不错的是里面只有两名护士。
换了一个比较温柔的声线,笹岛律开口道:“麻烦拿两支阿托品和一支咪达坐仑,还有两支注射器。”
“好的,单据麻烦出示一下。”
“急着用还没开,等等就给你。”
“好吧,你记得拿来哦。”
笹岛律接过东西后原路返回再把衣服物归原主,最好的注射地点是病房,那里并没有设置监控设备,他坐在座位上熟练地给自己注射止痛针和镇定剂,虽说没有自己调配的药物来得有效,但也能做到延缓作用。
把注射器藏进内侧口袋里,笹岛律仰头躺在座椅上,照理来说打上一支镇定剂能在十分钟以内进入睡眠时间,可对他而言并没有效果。
毕竟为了睡一个好觉,他的“前辈”贝尔摩德可是尝试过非常多种方法,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只能依靠褪黑素入眠,但那种东西对身体是百害无一利的,不到迫不得已时并不会服用。
要知道他们是不会变老的怪物,也意味着获得了永生的密钥,不少人所羡慕,可只有他们能明白这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灼热感慢慢消退,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在那间实验室里收获的后遗症一直折磨着他,这种像被食肉蚁一点点啃噬脏器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可他还不能死,没到该死的时候。
并不是警察厅那边安排给自己的任务,而是让那些活在腐烂环境中的人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早就对警察厅感到失望了。
笹岛律“死亡”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呆在苏黎世被组织监视着,但他仍然怀着一丝期待默默关注警察厅的动态。
可是他得到的回应是什么呢?
是警察厅的高层们取消了他的卧底警察身份,是警察厅的高层们彻底抛弃他这枚失败的棋子。笹岛律甚至觉得,自己若是活着也不会得到这群大人们的信任,甚至会派人来杀死自己吧。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便是诸伏景光恳求警察厅给自己留一个还算体面的墓碑,一句“笹岛律刑警在任务中意外身亡”的潦草结尾。
以警视厅刑警的身份死亡,的确算是给“笹岛律”的人生画上了不错的句号。
笹岛律仰头看向白色的天花板,自己长达五年的潜伏,就像是一坨没人踩的狗屎,那群该死的大人都绕道而行,避而不谈,生怕会脏了他们的利益。
用几年的时间去看透一些人,呵,还算不晚。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笹岛律快速把衬衫的纽扣给系好,下一秒门就被猛地推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到那一声喊出口的昵称。
“阿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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