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五十斗小麦,似锦又顺便买两斗黄豆。

既然有了石磨,她肯定是要磨豆腐、做豆制品的。

似锦要的是中号石磨,看上去不是特别大,可是却重达两百斤。

现在又买了五十斗小麦,和两斗黄豆。

如果把这两百斤的石磨也放上骡车,骡子拉不动这么多东西,即便勉强拉动了,也会累坏的。

良笙于是叫了一辆牛车专门拉石磨回家。

在去石匠那里之前,似锦买了几个羊肉包子答谢他帮他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石磨。

骡车上放着小麦和黄豆,似锦就没坐在车上了,而是和良笙一起在地上走,主要是怕把骡子给压坏了。

半路上,有个十三四岁,衣衫褴褛、满脸菜色的半大小子跪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拦住他们的去处。

这个男孩一看就是一个流民。

虽然流民是受灾造成的,值得同情,但是良笙却很不喜欢流民。

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不少流民走投无路,有的落草为寇,有的变成了偷摸抢劫的罪犯,从许州来荆州的路上他见的太多了。

为了他夫妻两个的安全,见了流民,他一般都是绕道走。

今天也不例外。

良笙一手牵着似锦,一手拉着骡车,正要从道路旁边的杂草中过去。

那个男孩连忙起身,冲上去一把抱住良笙的一条大腿跪了下来,哭着央求道:“大爷,好心的大爷,求求你救救我爹!”

良笙抬眼望去,看见不远的枯草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帮忙运送石磨的赶牛车的老爹摇头叹息道:“这年月,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帮得了谁?”

说罢,摇着头继续往前行。

牛车比骡车慢多了,他即便先走一步,似锦他们也能很快追上来。

良笙默了默,问:“你爹怎么了?”

男孩哭得泣不成声:“我爹他染了风寒,又饿又病,快不行了。”

良笙松开骡子的缰绳,向那个男孩的父亲走去,男孩擦了一把眼泪,紧跟在他身后。

那个父亲和他儿子一样衣衫褴褛,满脸菜色,饿得皮包骨头,显得颧骨特别高。

见了良笙,眼里流露出求生的欲望。

良笙思忖了片刻,道:“让我救你父亲可以,你们得卖身为奴。”

那个男孩一直眼巴巴的盯着良笙,见他答应救他父亲,欣喜若狂。

立刻跪下来,咚咚咚给他磕了几个响头,因激动而哽咽:“我们父子二人愿卖身为奴!”

只要能救他父亲,只要他父子两个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

良笙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百来文钱来:“拿上这些钱,扶着你父亲去看病抓药买东西吃,看完病到荷花村来找我,我叫良笙。”

男孩接过钱来,含泪又磕了几个响头,就去扶他奄奄一息的父亲。

“爹,有好心人愿意收留我们为奴,我们以后有饭吃了!”

说罢,扶着他父亲,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架着他一步一步朝镇上走去。

似锦素来知道,良笙的理智胜过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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