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随身带巧克力的习惯?”他温声笑着问,“喜欢吃什么样的巧克力?”

“阿幸容易低血糖。”傅闻笙冷然道,“看来你不知道。”

慕何脸上的笑意倏地凝住,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

这就不是简单地和情敌角力拔河,而是他自己的疏忽,让他当下对他自己过去的敷衍和冷漠产生了不快。

席有幸不是傻子,从照了面开始,就能够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很紧绷。

现在这种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的话都摆出来了,她也不可能再作壁上观。

“去看爷爷什么情况,”席有幸冲傅闻笙说道,“最好早点开席,他身体刚好,不能太劳累。”

傅闻笙微微颔首,心知她是在支开他,依然配合地转身离开,上楼去找老爷子。

席有幸也跟着转开了脚步,走向另一边。

然而她的手还被慕何握着,这一走,没走成,又被绊下了脚步,因为慕何不动,也不放开她的手。

“去大厅。”席有幸回身提醒。

慕何却恍若未闻,径直问:“容易低血糖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说?”席有幸挑起了细眉,“又不是天天低血糖。”

慕何垂了眼,指尖绕住了她的,虚点虚拍,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还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席有幸不明他想的什么,只是觉得那些越来越多的小动作会搅昏她的头脑。

莫名细密的酥痒总会在他们肌肤相贴摩擦间不经意地蹿出来,蔓延一阵。

席有幸又痒又恼,抿了下唇,低声喝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后我随身带巧克力。”慕何语气坚定地答非所问。

席有幸简直气结,牙又咬在了一起,从嘴里挤出了话,“你无不无聊?”

“闻笙就随便说一句话,你也上纲上线?没完了是吗?”

慕何的思绪顿时滞了一滞,这好像是第一次听见她叫傅闻笙的名字。

从他初次认识傅闻笙,到现在,好像她很少会喊他的名字。

这般语气,他也从来不曾听见过。

据他所知,席有幸的朋友不多,异性更占少数。

大概是因为她个性太强势,男人通常都吃不消,即便是只当朋友,也扛不住她的嘴毒。

傅闻笙和她的关系不浅,交情很深,互称名字,无可厚非。

但她真这么叫出来了……

他又是碰巧已经知晓那些隐秘的事情,不得不与之联系,愈发觉得她叫傅闻笙名字时的平和自然,很是扎耳。

——他是在嫉妒,他在她的口中一直就是“慕何”,连名字带着姓氏,没有更为亲近的称呼。

叫他的时候,还几乎次次都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和疏远。

这仗还怎么打?才开头,一个姓名,就落后了十万八千里。

他倒不是计较非要让她也叫他的名字,只是希望那语气能缓和,而更理想的就是夫妻间的那些亲昵称呼……

可光是想想他都能意识到这任务的艰巨程度。

慕何不由得在心下苦涩叹气,想让老婆给他发这种福利,恐怕只有在戏里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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