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天居然放晴了。
……个屁。
刚拿到行李出机场,瓢泼大雨兜头淋下。
姜窈反应再及时,跑得再快去到屋檐下躲雨,一身也被淋得湿透。
她看眼头顶被雨雾遮盖住暗沉沉的天幕。
扶着行李箱蹲下,拨通了顾清河的电话。
自己策划的的惊喜因为一场大雨,泡汤了呀。
……
顾清河刚洗完澡,跨出浴室。
就听见搁在床头的电话一直在振。
走过去,拿起手机,接起。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少女吸吸鼻子,不自觉地开始撒娇:“顾清河。”
“怎么?”
他低笑,“想我了?”
“嗯,”少女干脆地应道,“你要不要来接我呀?”
顾清河擦头发的手一顿,眼睛眯起:“你来沪市了?”
“就是这会儿雨好大,我走不了了。”
顾清河一把扯下头上搭着的毛巾:“定位给我。”
“噢。”
挂断电话,两下换上衣服,抓起外套和房卡就往外走。
出门就碰到来找自己的杜仲:“正好,找你吃饭去。”
顾清河一边套外套,一边往外走。
眉毛压着,表情有些冷:“我去趟机场。”
杜仲傻了:“什么?
喂!顾二你这么晚去机场干嘛?”
顾清河脚下步伐极大,两步跨到电梯前,摁开电梯,走进去。
留下杜仲站在原地发呆。
所以这饭还吃不吃了?
雨下着,风刮着。
衣服里的水渍不断地渗透,带走身上的温度。
姜窈蹲在原地,把自己缩成一起。
手指不断地戳着手机,在微信和电话里来回横跳。
“怎么还没来呢。”
姜窈嘟囔着。
面前的光源突然被遮,姜窈抬起头。
顾清河撑着伞,握着伞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卡其色的长风衣衬得男人身形落拓,带着几分湿润的黑发附贴在耳边,软化他冷硬的面部线条。
气质清隽又干净。
姜窈的眼睛一下就弯起来,站起身直接扑进来人怀里:“恭喜你,找到我啦。”
“有没有很惊喜?”
顾清河垂着眼,笑声却是冷的:“没觉得惊喜。”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太长?”
“我不是——阿嚏——”姜窈想反驳,反而大大打了个喷嚏。
被顾清河笼到伞下,往外带。
“诶,还有我的行李箱。”
又折回来,把行李箱一并被拖走。
坐上出租车,顾清河报了酒店地址。
车内的暖气吹拂脸庞。
暖意有所回升。
姜窈打了个呵欠,她这时才注意到顾清河的头发还湿着:“你之前在洗澡吗?”
然而顾清河只是瞥她一眼,没吭声。
姜窈鼓了鼓腮帮。
伸手去勾他的手指,顾清河虽然没拒绝,但也回应。
……好嘛。
看样子是生气了。
姜窈叹口气,开始惆怅,自己要怎么哄男朋友。
她本来的计划是白天落地,那飞机晚点也不能怪她呀。
一路无言,出租车开到酒店地下车库。
取了行李,搭乘地下车库的电梯。
电梯里只有她和顾清河。
姜窈拿眼睛偷瞄男人的表情。
好吧,没有表情。
也不是没办法。
纤长浓密的眼睫一眨,姜窈牵上顾清河的手,顺势摇了摇:“你看到我来都没什么反应吗?”
顾清河垂眼看来,瞳孔带着几分暗色,但声音还是淡的:“你想有什么反应?”
姜窈嘴唇翘了翘:“比如夸夸我呗,虽然惊喜是变成惊吓了,但心意还是在的嘛。”
“呵。”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叱。
姜窈:“……”感觉哄不好了。
‘叮——’声起,电梯在顾清河住的楼层停下。
她被顾清河牵着走进房间。
顶灯打开,明晃晃的光线落下来。
姜窈磨了磨牙,回身脚尖一踮,一口咬在顾清河的喉结上。
被粉嫩舌尖舔过喉结的瞬间,连同尾骨都是酥的。
顾清河的下颌线瞬间绷紧。
眼睛闭上再睁开,深色眼瞳的深处有几许暗色划过。
姜窈轻轻舔过牙齿下脆弱的喉结,跟只猫似的。
外套被掀开,连同腰上的痒痒肉也被挠过,她立马松开口。
交握的手指被收紧,耳垂被用力捏了捏。
顾清河开口,声音暗哑:“姜窈,别闹。”
“我就不。”
“很好。”
顾清河笑一声,“你眼妆花了。”
姜窈:?
一把推开顾清河,姜窈低头冲进卫生间。
硕大的镜面清晰地照映出她眼睛上晕开的眼线,像极了憨厚可掬的国宝。
她的形象没了。
……心如死灰。
顾清河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来:“你洗完澡发消息。”
“噢。”
“我在隔壁。”
房门声响,顾清河离开了房间。
姜窈吸吸鼻子,从浴室出来翻开行李箱,找齐洗漱的东西,赶紧钻进浴室。
杜仲在房间里看电视,房门被敲响。
去开门,顾清河站在门外。
“你不是去机场了?”
杜仲绕开门,让顾清河进来。
“接到人了。”
顾清河走到茶几边上,找到吹风机,摁开给自己吹头发。
手指拨乱黑发,白炽灯的光也落在顾清河脖颈上那个鲜明的红色印痕上。
杜仲眯眼仔细瞧着,有点像唇印?
瞬间明白什么之后,杜仲变得面无表情:“……那个人不会叫姜窈吧?”
“嗯。”
杜仲:……操,他就多余问。
等顾清河吹完头发,杜仲才又开口:“正好小师妹没吃饭就一起出去吃饭。”
“她在洗澡。”
杜仲眼睛一下瞪圆:“小师妹才来,你这么禽兽就一会儿都忍不住?”
茶几上的矿泉水瓶被扔过来:“滚。”
顾清河看过来,眼底染上几分危险:“她淋了雨。”
杜仲自知理亏,估计一下女生收拾整理的时间,轻啧一声:“那一会儿直接吃夜宵好了。”
“嗯。”
顾清河双手环胸闭上眼。
比杜仲预计的提前了二十分钟。
姜窈给顾清河发来消息。
“你们动作快点。”
“知道了。”
姜窈来开门,卸去妆容的脸蛋因为热意还泛着粉,眼瞳湿润,眼尾垂下,像只毫无攻击性的奶猫。
遮到大腿的宽松卫衣露出她半截锁骨,衬得她越发娇小。
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滑落进领口,洇开一圈湿痕。
顾清河拧眉,推着她的肩膀往里走,用脚尖把房门勾回去。
接过她擦头发的毛巾,裹着她的脑袋一顿乱揉。
姜窈无声咧嘴,这力道像是把她的脑袋当木头一样,企图钻木取火。
所以她要怎么哄嘛。
撒娇?
美色?
还是干脆先发制人?
“哎呀,头晕啦。”
姜窈抬手握住顾清河的手,强行停止他报复性的擦发动作。
被雾气氤氲的黑眸,湿漉漉地往上看:“顾清河。”
顾清河垂眼看下去:“说。”
少女的唇翘起来,唇边挂着刚才擦头发时甩下去的水珠。
就挂在唇尖,又被她抿开。
“你不想看见我吗?”
喉结一滚,顾清河声音哑下去:“你觉得我不想?”
“对啊,你都生我气了。”
少女撇嘴,信誓旦旦地说着。
“别人男朋友看见自己女朋友不是亲就是抱,你没有,还在凶我。”
说着说着,她甚至举起手来,掰着手指开始算。
“你肯定——”毛巾落地,剩下半截话被直接堵回去。
唇瓣被他抿着,酥麻感从唇上瞬间扩散开去,姜窈很自觉地上前一步,贴进男人的怀里,搂住他的腰。
激将法还是挺管用的。
耳尖突然被咬了下,甚至是被轻舔了下。
相接的地方窜出无数电流,覆盖到全身。
姜窈猫瞳瞪圆捂着耳朵,这激将法激过了。
她抬起头:“你咬——”
咬字尾音还在空气中乱窜,微张的唇已经被牢牢堵住。
比刚才还要炙热的鼻息拂过面颊。
顾清河的舌轻而易举地闯进来,搅乱她的呼吸,含吮着她的舌尖。
捏着她耳垂的手掌移动,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耳廓,手掌用力,带着姜窈仰起头承受他过分深重的吻。
呼吸被掠夺得一干二净,姜窈难受扭头,伸手去推他:“顾——”
却被顾清河掐着腰抱起来,抵在了墙上。
这一下,她比顾清河高出不少。
后脑勺被按着低下头去,承受顾清河的吻。
这个角度,她能够清晰看见顾清河亲吻时微动的下颌线,性感又撩人。
亲吻的唇被轻轻咬了下,姜窈呜咽一声。
然后就听见顾清河声音沙哑地开口:“专心点。”
姜窈:“!”
她那里不专心了!
鼻翼间的佛手柑和雪松混合的香气越来越浓,耳边是他低沉的呼吸。
唇与唇之间的厮磨变得越发暧昧,湿润感在唇齿间蔓延开,顾清河轻咬了下她的舌尖,带着点刺激性的疼。
姜窈头晕目眩,舌吻原来是这样的吗?
手无力地攥着顾清河的风衣,手指用力,掐出几分褶皱。
然而,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好难受。
“顾清河。”
少女呜咽,声音发软。
嘴唇被吮得发麻,还夹杂着一股烫意。
手指摸到男人的下巴,聚力好几次,才终于使力将人推开。
然而和顾清河一分开,她腿软到根本站不住,贴着墙壁往下滑。
如果不是顾清河眼疾手快地捞住她,她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姜窈止不住的喘气。
肺好像要炸开一样,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掺杂在里面。
脑袋里晕乎乎地,姜窈开口:“不亲了吗?”
“不是腿软?”
姜窈:“……”
顾清河把人重新扣进怀里,声音哑得不行:“还觉得,我不想看见你?”
姜窈的声音已经降到最小,低下头,头埋进顾清河的胸口:“没有了。”
这简直是太想了。
黑暗中,顾清河低沉的嗓音拂过耳边:“姜窈。”
“干嘛?”
声音闷着,吐出的热气穿透衣衫,在皮肉上厮磨。
顾清河深吸口气,手指捏着姜窈的后脖颈像拎猫似的,把人抱着。
低下头去:“以后别乱咬。”
姜窈:“……噢。”
姜窈动了,抬手环住他的腰,仰起头来还有几分不服气:“谁让你之前不理我,没反应的。
我这是为了哄你。”
“没反应?”
还在发烫的唇被顾清河的手指轻轻按了按,言语间,他又靠过来。
姜窈脸红耳赤,忍不住拿脚踹他:“我是说之前!”
然后被顾清河揽过腰,搂进怀里:“抱会儿。”
“噢。”
老实了。
“我没生气。”
“好吧,我信了。”
窝在顾清河怀里,姜窈闷声问:“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和我说的?”
黑暗中也看不清顾清河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你想我说什么?”
“比如说,我想你了——”
“嗯,我也是。”
后续三个字又被堵回去,姜窈唇齿发麻。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过分太快。
这谁顶的住啊!
少女像只猫似的,试探性地伸出手,拽着他的下摆,扯了扯。
声音轻了又轻地问:“那,要不要再亲会儿?”
顾清河没吭声。
只是低头又吻上去。
一切都很好。
除了隔壁。
杜仲:老人地铁手机.jpg
这俩人在干啥?
都半小时了!
他们俩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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