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之上,风雪之中。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手中所持却是一红一篮两道残光,交相撞击,其中赤红如火,步步紧逼,轻蓝若风,化招无形。

眨眼之间便是上百招已过,周遭剑气荡起一片狼藉,遍地剑痕生出无限变化。

青屏蹲在一旁,仰头看着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屋檐,满脸苦恼的喃喃自语

“真讨厌,明明说好不会拆房,又要修屋子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道白色身影便出现了一点破绽,力有停滞,瞬间黑色人影手中如持火龙,逼着后退十八步,一脚踩空,便随风而起,直接落入悬崖之下!

那一瞬间云辞月心跳骤停,下意识朝着崖边走了一步,差点喊出来。

但是下一刻便见李明殊如一只白鹤御风而起,无比轻盈的落在崖边,在崖壁边快走两步,方才停下脚步,侧目去看,手中剑刃,却已经满是裂痕了。

这只剑算不上极品,但是也是一只好剑,然而在怒剑炎风之下,却又完全不够看了。

李明殊手下略一使力,手中全是裂痕的剑便化作粉末,随风而去。

他立在崖边,宽阔白袍流风自荡,素来很有些华丽的钗冠却已不见,仅以素白绸带系两侧发丝与脑后,长发略卷,随风乱舞,双目低垂,薄唇轻抿,看起来格外有一种淡漠疏离之感,娟狂睥睨之意。

然而片刻之后,这般外露的张狂情绪便随着剑碎而消散,李明殊抬眼看向对方,十分坦然的说道

“我输了。”

“心有杂念,如何能赢。”

玄黑衣袍的人也终于完全停下,化去手中火红利刃,背手在后,云辞月这才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乌发挽髻,眉目刚毅,不怒自威,此刻面容更是有些不满,出言十分不客气

“你之剑道不进反退,只思变而忘本,这就是汝之所谓推陈出新的结果?”

李明殊看了一眼云辞月,朝他一笑,而后随口回答

“差不多吧,师尊不觉得刚才那一剑化生很有新意么。”

被称为师尊的男人斥笑一声,是十分不以为意的态度

“可笑,吾看是邯郸学步,杂而不精,新招未成,旧道已毁,简直辱吾名声。”

李明殊听到这种评价,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看向男人

“师尊,我化招之念,至今一年不到,您老人家何苦先下就打击我,决然不成呢。”

这竟然是李明殊的师尊!

云辞月先是一惊,他方才想起来关于李明殊入门时候的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

接下来李明殊说的话,便让他第二惊

“况且,若我真到最后非但合不出什么新招,又将旧式忘的干净,真成了剑道废物,您之衣钵,不是还有师弟传承,吾之在外,永不说自己是怒剑平川的徒弟就是了。”

师尊气道

“他能传承什么,知道什么是剑就不错了,我收他为徒,不是为了叫你懈怠!”

很显然,李明殊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师尊,还让他更加的恼火了,青屏蹲在一旁也遭受波及,听闻此言,立刻站了起来,很着急的为自己的辩解

“师尊,我每天都有好好练剑的,一定将师尊的剑道发扬光大。”

谁知师尊看着他却觉得更加头疼,一脸的难以言喻,李明殊哈哈一笑,替师尊说道

“青屏,你孝心可嘉,只是注定力不从心,若论灵气,师尊也比不上你呢,不过若是说剑术,你连辞月也比不上,简直就是剑道白痴啊”

“你才白痴!”

青屏怒起,立刻化出释仇冰剑,就要出招,然而李明殊却直接无视了他,伸出手将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云辞月拉前一步,对师尊说道

“师尊,这是红月谷云氏遗孤,情剑云绮景之子,名唤辞月。”

又对云辞月道

“这位是吾之师尊迢离尊者,你跟着叫一声师尊就是了。”

“不必。”

迢离尊者却是直接拒绝了李明殊的提议,上下打量了一通云辞月,大约看出来他身姿单薄,毫无灵气,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说接了一个道侣上山,就是他?”

李明殊嗯了一声,见师尊面露不满,便悠悠说道

“地坤么,师尊不想见,日后再不让他出现您老人家面前就是了,何必露出这等好似凶恶婆婆的表情呢。”

迢离尊者本来对李明殊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道侣并不感兴趣,但是在听到他说这是一个地坤的时候,下意识以为他要用双修来提升自己的境界虽然这是常见的事情,但是师尊自有师尊的坚持,不由训诫道

“歪门邪道之功,汝若沾染,果真不必再喊吾师尊了。”

“自然不会,师尊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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