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月静了一会儿,才理出来一线思绪,直接说道
“你既然无心于此,怎么又不把大师兄之位给他?先下他替你总管宗门,宗主既然不说,肯定也早就原谅他了,你将大师兄之位还给他,你省了一桩烦心事,他可名副其实,宗门后继有人,对你有偏见的弟子自然再无话可说,如此诸多事宜,岂不是一应俱解。”
李明殊闻言却是失笑,嗯了一声,淡声道
“大师兄的位置确实应该是明心的,他也比我更加适合这个位置,但”
“但”
李明殊又收敛笑意,接着说道
“但要学本门秘法,就要做大师兄,接任宗主之位,我本来已经放弃了,谁知遇上这种事情,宗主言谈只要我接任宗门,便赦免明心一应处罚,且可提前将宗门秘法交于我,撞上这种事情,吾只好来做这名不副实的大师兄咯,故而有人以为是我为自己而故意陷害他,倒也不算一点没错。”
云辞月皱眉,他总觉得李明殊话里古怪,其他人想方设法都得不到的位置,他却弃之如敝履,还要遭受胁迫才要,果真让谁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以为他是故作清高淡泊。
云辞月还想问什么,李明殊却不想再多谈这种事情,将棋子投入到棋盒之中,站了起来,说道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吧,你的棋路太烂,多看几本棋谱,咱们再下吧。”
云辞月:……
李明殊说完就转身回房,云辞月看着他意兴阑珊的背影,只能闷恼的哼了一声,过了半晌,又啧了一声,想起李明殊与明心日常相处似乎较之他人更为密切,心道难不成说到了他的伤心事,所以才没心思下棋了。
腹诽了片刻,云辞月才收拢心神,将棋子收了起来。
云辞月虽然对李明殊与明心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兴趣,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况且,他暂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陈年旧事。
三日之期已至,沈傲和那个小胖子白日正式被逐出宗门,太清宗虽然已经与二者家中传信,然若有人来接,也要好几日的光景,沈傲却更不要人接,临近不远的镇上有他家中亲戚,他要自行前去投奔。
这却正和了云辞月的心意
夜晚月光惨淡,云辞月却神采奕奕。
他换了一身黑衣,长发以一只发带紧紧束起,及至天色落幕,众人睡去,他便点燃了一道灵符,而后一点烟雾若隐若现,绵延群山之中。
这是一道用来追踪的符咒,云辞月剑道修的不错,然而拜李明殊所赐,符咒却更加的得心应手。
他的目标是被放到山下的沈傲,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让云辞月不可能放过他,他听过太多因为一时大意放走不在意的人物,结果却被反杀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按照太清宗的宗门规则他不能动手,既然沈傲已经不是太清宗的弟子,他也不必遵循这道规则了。
云辞月在惨淡月光之下如飞鸟一般略过重重山林,太清宗设有护山大阵,历代前辈若在太清宗坐化,那弥留之际会将自身与阵法融为一体,这护山大阵可以说是经年累月叠加不断,至今已牢不可破,任何异常的灵气波动都会被发觉,正是有这样强大的防御,让太清宗内的防备其实很松散,除了巡山弟子,夜晚再无其他安排。
云辞月下山很轻松,并未使用灵气,自然所谓护山大阵对他之来去毫无任何的反应。
半个时辰之后,云辞月已经到了山脚,又潜行十几里,到了一处荒林之间,眼前断断续续的一缕袅袅烟雾变得浓了许多,连成一条流畅细线,看来已经相距不远,云辞月屏气凝神,进入荒林之中。
这段路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侧是茫茫荒林,只中央一条小道蜿蜒不断,云辞月隐身在林中疾行,不多时便听见一阵期期艾艾的哭泣之声,他停下脚步,辨认那哭声来自那名被逐出门的小胖子
“我可怎么回去和老娘交代啊,呜呜沈公子,你可是害苦我了,不是说绝不会出什么事,至多挨顿鞭子,怎么就被逐出师门了,我可怎么办啊。”
便听见沈傲不耐烦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太清宗这般迂腐不化,为区区一名地坤,哼,这宗门不待也罢,有什么好稀罕。”
小胖子立刻哭声更重
“怎么不稀罕,我,我没脸回家啊,我”
沈傲听得心烦,打断他的声音,呵斥道
“你跟着我,我还能亏待你不成,你自己什么材质,自己不清楚?在太清宗混三年怕也是被刷下来的份,日后你只管跟着我,沈氏不缺你一张嘴吃,哄我高兴,自然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哼,再有今日之耻,等我回去了家中,整治他的法子多的是,来日方长,慢慢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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