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我也问了医生好几次。他倒是见怪不怪,说这样的行为其实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也不止一只流浪猫或者流浪狗身上出现过这种问题。

只是甚尔是饭量最夸张的一个而已。

矫正一时半会儿是矫正不过来的,流浪生活带给他们的习惯甚至于会影响到他们一辈子,因此只能我自己在生活中多注意点。

但这家伙实在是太精明了点,除非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然不管我给冰箱上几道锁它都有办法撬开。

他简直让我纳闷以前到底是街头开武馆的猫师父还是楼下开锁的王师傅,这玩意儿我想开都得花点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做到开的比我还快的。

甚尔盯着我看了许久才能勾着尾巴挪开视线,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趴在吊灯上。而我现在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担心的也不是他吃太多撑到自己,更担心他快三十斤的腱子肉压在我脆弱的吊灯上会不会把灯压垮。

要是垮了又要多一笔照理来说不该存在的开销了!我不要啊!

虽然吊灯摇摇欲坠看得我心惊肉跳,但终究还是坚强支撑住了腱子猫充满力量的质量。甚尔大概也觉得待在这玩意儿上不够安全,眼珠子一转打量了一眼周围,最后视线落到我身上来了。

我顿时花容失色后退两步,毫不犹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双手环胸警惕地挡在胸前警告他:“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接你的!我腰椎不好受不了这委屈,你这三十斤砸到我身上,我下辈子非坐轮椅不可!”

甚尔翘了翘胡子,倒是收回了视线。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还是非常想尝试一下的样子,立马三两步离开这个雷区防止他真的跳到我身上来送我去抢救,那样我就真得成明天的头条了——说不定这片区域都得留下我的传说,年轻白领半夜因为被猫从吊灯上跳下来撞到半身不遂,下半生只能悲惨靠轮椅为生,努力一把都能成全世界网络热门傻□□头条了。

最后身形庞大的黑猫灵巧地直接从吊灯上跳到了沙发背上,无声无息的倒像是一头真正生活在丛林中的矫健猛兽。只是这样一动,吊灯背面积压的灰尘也被他扫了下来,扑簌簌落在我罩着棉麻沙发罩的沙发上。

还好养猫之后我机智罩了罩子,不然拆洗沙发非得要我老命不可。

但是这样一折腾,甚尔也又重新被灰染成灰扑扑的颜色,猫爪还在沙发罩上留下一串灰色的爪印,他自己低头蹭半天也都没蹭干净。

我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接了盆温水端到茶几上,把沙发垫垫在屁股底下盘腿坐了下来,冲甚尔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这时候倒是听话了,踩着反正是要换洗一遍的沙发罩过来轻巧一跃就落在我盘起的双腿空隙之间,四只爪子非常精准地踩着空隙没踩着我肉,尾巴倒是在我裤子上留下一道灰痕,又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知道收拾起来麻烦就不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我搓了搓他还算干净的猫头又挠了挠猫咪非常敏感的胡须根部,拨弄的他最终忍不住龇牙咧嘴皱起脸伸着爪子来扒拉我的手才心满意足收回手。

“那么多都不够你吃的,你到底是猫还是猪啊,你饭量都要比人家的大狗还要大了,一口气吃这么多真的对身体不好,也不要翻冰箱吃我吃的东西了,你吃多了要掉毛的。”

我一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一边拧干了毛巾给他擦毛,甚尔也不躲,身子一歪,属于猫咪毛茸茸热乎乎的身子就像个暖水袋一样贴在我身上。梅花一样的猫爪被热毛巾一捂顿时开花似的舒张了开来,让我下意识顺着肉垫的缝隙擦了进去,把每一寸有可能沾上灰的角落都给擦的干干净净。

他应该是觉得舒服,整个猫柔弱无骨地软绵绵靠着我,不一会儿细碎的呼噜呼噜就连绵不断地响了起来,一时间听的我都没这么生气了。

但惩罚还是要给他的。虽然延迟了这么长时间猫不会觉得是惩罚,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开心。

反正他今天吃的已经够多了,今天的猫饭也别吃了,少吃一顿也饿不死,倒不如说按照他今天扫货的速度,别给他撑死就不错了。

“自己去玩吧,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都怪你弄得我浑身是灰。”

收拾完猫后我就拍了拍大猫强壮有力的臀大肌示意他滚蛋,浅色上衣和深色长裤上沾着黑色猫毛和灰尘的我反倒像是刚从吊灯上爬下来的一样狼狈。

甚尔拉长腔调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姑且还算干净的小臂,这才轻盈地踩着猫步绕开地上沾了灰的部分,再自然不过地朝我卧室走去。

结果本来没想让这家伙睡我房间的,最后还是让他登堂入室了。

想到这里,又看看自己的一身狼藉,我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是在养猫,而是在透支自己未来十几年对人类幼崽的耐心。

不过算了,他也就会因为吃饭和我闹脾气,人无完人猫无完猫,相比起其他的优点,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缺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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