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鸟鸣尖叫,一只通体班黑的禺鸟掠过众人头顶,往谷内飞去。禺鸟路过之时,一阵大风扬起,尘土漫卷狂风,迷乱人眼。

“师叔!就是这只鸟!”有弟子告诉凛晔,“就是它朝我们袭击!”

当初他们以为跟着它可以摆脱黑熊,结果这鸟带他们到了山火悬崖边。

众人看见禺鸟迅速飞身进入谷内,至女子身边时,霎时变大身躯,展开大翅,带她离开。

“不好!飞走了!”

禺鸟一离开,很快谷内雷声停止,风尘落定,冰凝剑也跟着随之安静。

鸟背上,巫羲努力的睁开眼,眼中朦胧,她低喃了一句“灵兮”后,陷入昏迷。

谷口处,凛晔抬头看着那只鸟飞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天上飞翔的影子,他才收回目光。

“师叔!那妖女怕是身负重伤,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有弟子问道。

“那只鸟果然是那妖女派来的!那妖女根本就不想我们安然进山。”悬崖山火,事后他们想了想,令丘险峰处,哪里来的悬崖。

所以,那弟子其实还想问,要不要趁机除妖。

但这话没有问出口,因为师叔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凛晔沉默着,他抬眼看向四周,草木皆荒芜,生灵皆衰微,邪气更为浓郁,根本不像人间地。

忽地,凛晔的目光落在山顶处的一棵迎客松树上。

一旁的羽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树木被劈裂两瓣时,眼中露出惊讶,但很快隐藏起来。

这棵迎客松位于顶峰山尖处,险峰山谷当中,它的年岁最高,站在的位置也是最高山尖顶,可以俯瞰山谷内的一切。

但是,这山雷是绝对绝对劈不到它的,这树如何成了两瓣?

凛晔也看到了问题所在,他运气腾空起身,借着冰凝剑飞至那棵迎客松旁。

峰顶之上,只有这一棵百年老松,那日,他看到巫羲鞋上的针叶便是这棵树的叶子。

但是……凛晔从树身拿下一块树皮,干枯裂开大口,皮身轻轻一搓,便成灰烬。

这树早就亡了。

可它的树叶却是嫩绿发芽,枯木逢春,重新生长了一番。

死物成了活物,这生灵曾有第二次生机。

但谷内的山雷是如何会劈向这棵皮内早已干枯的树?

凛晔跳下山谷,脚下一落,雷声立即而至,一道闪电劈下,凛晔拿起冰凝剑抵挡。

谷外,两位弟子本惊心动魄地看着师叔跳下,但见师叔轻易将那雷抵住,顿时放下心。

圣人,还是要比妖女高上一筹,那师弟如此想,但羽华却陷入深深的忧思当中。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凛晔。

山雷并非他原先所见的那般猛烈,对那些弟子来说可能还是不易,但对他和她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才是。

但是……为什么?

她却抵抗地那般惨烈。

凛晔站在刚刚巫羲摔倒的位置,仰起头,发现头顶之上,正对着那棵被雷劈成两瓣的枯木。

一切像个谜团,紧紧包裹着凛晔。

原先以为令丘邪气是她,可若是她受了伤,为什么这令丘的邪气半丝都未变过?反而比这山雷被毁前的更浓郁?

凛晔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他,还在引着他往前方踏。

……

夜晚还未过去,离令丘山入口不远处,有营火燃起照耀。

皇帝坐在营地中间,羽千尘几人垂目思索,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天黑时派了几队弟子进了险峰山谷,然而那些人刚入几步远,便听霹雳雷声响起,不是被打中烧成了灰,就是胆小逃了回来。

从天色刚黑时派人进去,如今一人都未成功,反而接连损失不少弟子。

“羽掌门,你说你门已有弟子安全进入?”皇帝叹息一声说道,“孤怎么觉得差的远啊!”

天寒地冻的郊野之外,他们只能看着这些年轻弟子一个又一个失败而归,皇帝再一次怀疑,这些修道修仙的,到底有何用!

羽千尘面色很难看,出门前未料到皇帝会亲自来,如今一个入口都拿不下,嵩门的脸都快丢尽了!

进程陷入僵局,气氛一时压抑不已。

天色很快一点点升起亮光,他们还没找到方法。

皇帝正准备开口让掌门亲自去时,听到外面有人欢呼,“大师兄!”

“大师兄回来了!”

“小师妹也回来了!”

羽宁几人抬着一个受伤的弟子,从谷内没有多远,就看见外面驻扎的营帐与星火。

羽千尘撩起幕帐,皇帝也跟着出来。

看见掌门后,羽宁将受伤的师弟交给旁人,便带着羽雪与一位师弟跪下。

“师父!”众人唤道。

羽千尘看着他们都安全归来,脸上闪过欣喜,但又随之镇定,拱手对着身后皇帝说道,“圣上,这几位,正是从那邪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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