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中,羽雪拿着剑叫嚣着,像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她尖厉的声音传到亭内,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惩罚他?”

“师父!”羽雪问向羽千尘,“您说的,背离师门者,格杀勿论!”

一句话,他就当着众人面将大师兄斩杀,凭什么又区别对待这个真正与妖女不清不楚的人!

亭内,有人漠然看着她在发疯,有人皱起眉头,略有不悦,都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场闹剧。

对,就凭她一个灵力浅陋的小弟子,如何还能胁迫到那个人。

亭子内,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羽雪,想知道这姑娘是如何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他们与那妖女相比,不也是不自量力么?

皇帝眸色渐深,他忽然想到一个绝妙又万分不可能的主意。

皇帝将视线移到那个被胁迫的圣人身上,看着他半身的狼狈,唇角慢慢勾起。

众人只见圣人静坐在大树下,对颈前的刀剑没有什么反应,他微低着头,面上一派清冷之姿,仿佛此时被胁迫的人不是他。

但是也对,圣人本就无需惧怕一个小弟子的胁迫。

亭内的结界被收起,羽千尘蹙起眉头,挥袖走出亭子。

他站在亭外,也未多动几步向前,厉声责备道,“羽雪!你想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羽雪将剑往前伸,剑刃接触皮肤,一道血痕顿时出现。

羽雪举的是嵩门人人皆有的一把弟子剑,是嵩门弟子初学剑法时所用,剑刃本不算锋利,但不知何时被磨尖。

“我想做什么?”羽雪道。

“我想做什么,师父难道看不见么?”剑刃又往前,尖端刺入那人的脖子处,一道鲜血直流。

“他与那妖女相处两载,暧昧不清,你们也都亲耳听见那妖女所说,你们又要当作不知么?”她写的信,他们装作不知道,那妖女的话,他们也装作听不见一样!

那凭什么到了师兄身上,他们又能看见听见了?

羽千尘眼里满是怒火,他看向树旁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心中火意更旺。

他本不想提这般丢人的事,但这小弟子此时全部摊开,让他脸面难下。

“你胡说什么?”羽千尘说道。

羽雪看着他嗤笑,随后她剑刃下移,一把挑开男人的半身上衣,精瘦的身躯luo露大片,在他的肩下胸前,赫然亮着几道暧昧的红色抓痕。

与剑羽所伤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红色印记深深浅浅,一段粉一段红,无一不在证明什么。

众人呆在原地,而皇帝则笑了。

羽雪道,“这些,你们都看不见么?”

那妖女挑下他腰间衣带时,她就看见了。横纵交错的印记让她想起那个幻境,那个与妖女极为亲密的,兴许不是师兄,而是圣人!

可为什么师兄要为当他赎罪?

凛晔面色渐渐露出克制的痛意,他的余光瞥见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后,想起什么,胸腔涌现一股怒火,在他身边的冰凝隐隐抖动。

羽雪浑然未觉,她依旧对着羽千尘几人,说道,“他刺向那妖女的一剑,你们不觉得只是他们演给我们看的一场戏吗?”

冰凝穿透身体,那妖女却丝毫未伤,羽雪越想越觉得这只是一场戏。

她不相信,这群人没有想到。

“有道理!”皇帝出了声,他看向树旁的男人,弯唇笑道,“圣人可否解释一番?”

凛晔抬头,身体微微向前挺立,之后一股气流便将那弟子剑弹开,羽雪也被轻而易举弹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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