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夏油杰出来一起去外面,还是我现在先去看看?

我纠结了一下,冲后门——也就是夏油杰出去的门喊了一声,听到他的回应后,我便从前门出去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的门是不是前门,不过这不重要。

门外是一片森林,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大致看过了。现在我要决定的是,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或许该等天狗回来。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停留了一秒便被跑到脑后。

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天狗回来了。要以最快的时间搞清楚我们在哪里才行。

我把浴衣下摆撩起打了个结,确保它不会在我爬树的时候跟我的脚纠缠到一起去,也不会让我走光。

我手脚并用,动作敏捷的窜到树上,站在一根还算粗壮的树枝上,手扶着树干,眺望远方。

距离我们家——姑且先这么叫——的东北方有几栋茅草屋,看上去比我们这间好一点。屋顶的烟囱里正在冒出炊烟。

有烟在,就应该有人在。

我刚想从树上滑下来,去告诉夏油杰我的发现,从我后边便传来了男性说话的声音。

“小鸣,你在那里干什么呢?爬上去多危险啊,你还穿着浴衣活动也不方便……”

我扭身看去,三木弘树正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我。

三木弘树?他怎么在这里。

我脑袋飞速运转。

“刚才看到有只漂亮的鸟,想爬上来离近点看看。”

三木弘树没有怀疑我话的真假,他笑呵呵的说:“那看够了记得叫上你弟弟小杰去吃饭,去晚了就都凉了——而且你最喜欢的日露也在。今天我捕了好多鱼上来,你婶婶可开心了,做了好多菜,隔壁佐佐木又上山打了只山鸡……”

尽管他说的话相当热情,但我总觉得他言不由衷,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阴冷。不过还好,夏油杰没有惨遭一剪梅毒手。

“好的!”

通过三木弘树口中的日露,我飞快的定位了时间点。

日露大概刚来这个村子没多久,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我叫上夏油杰,走了约十来分钟,来到了我之前看到的几栋茅草屋前,也见到了三木弘树和其他的一些居民。

被那些居民包裹在中央的忧郁、瘦弱的青年便是日露。

尽管被簇拥着,日露却很少发表自己的言论,他更多的是偏着头听旁边的人说话。不管是什么样的话题,有多无趣他都能给予捧场的笑声,眉开眼笑。

确实是以为会让人心生好感的模样。

我们吃完了饭,三木弘树邀请我们留下来跟他的儿子一起玩。为了能有合理的理由多在三木弘树身边晃一晃,我忍辱负重的同意了。

我们玩了一个下午和泥巴打仗的游戏,我跟夏油杰都疲惫不堪,只有小男孩精力充沛。

我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姑且退出战场,往森林深处跑去。

天狗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从天狗那里得知,他只能飞到这片森林外,也就是当时三木弘树接我们上车的位置,再往外飞就如同撞上透明的结界一样,只能在原地徒劳的煽动翅膀。他沿着结界飞了一圈,发现这个所谓的结界正好把小樽市完整的罩在里边。

他也曾经用术式攻击过结界,但风刃却直接穿过了结界,就像它不存在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嘛……”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三木弘树的声音。

天狗抱着我藏在树叶里,保证他们看不到我,但我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日露那里打点好了吗?”三木弘树嗓音低沉,慈祥的形象散的一干二净,那双小眼睛闪烁着精光。

“对方拒绝了,他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做不到。”

三木弘树冷笑一声。

“我懂,我之前出去谈生意,别人也都会这么说,不就是给的还不够多嘛,”三木弘树背着手,慢慢的踱了两圈,“咱们镇上有多少不到20岁的姑娘来着。”

对方低声的说了一串名字。

三木弘树背着我,静静的望着树林深处。过了一会,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鸣、沙希先把她们两人送过去吧,她们都是孤儿,比较好处理。”

他顿了顿,语气沉下去:“为表诚意,我的女儿早纪也算上吧。”

我揣了一肚子秘密回到了和泥巴的地方。小男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夏油杰蹲在那里。

“他呢?”

“被他妈妈叫走了。”

于是,趁没有人,我赶快把了解的事跟夏油杰说了。

“看来出去的关键点就在日露身上了。”

我点头,“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咒灵应该是被我们祓除掉了没有错啊。

我闭上双眼,努力在脑袋里回放它在光芒中消散的几帧画面。想的我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脑袋疼的快炸了,我也没想出什么来。

“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日露那里。”夏油杰说。

我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当然没问题,咱们力外分工,赶快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剧情在平缓的推进。

我们准备离开三木弘树家时,他叫住了我,问我想不想住到喜欢的日露哥哥家里去,在我说了好后,夏油杰也顺势说出了刚才预想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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