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熙阴沉个脸去上朝,让大臣们战战兢兢,本来心情就不爽的康熙看他们这样,更是喷得狗血淋头,却没能彻底缓解心里的不适。

下朝之后梁九功带着医女回来复话,没有找到下药的痕迹,可能是换季导致皮肤过敏,梁九功有些小心的回答道。

本不虞的康熙更是大发雷霆,那张氏从来没有什么过敏现象,他问梁九功是不是不想当这个总管,这点事都查不清楚。

康熙给了梁九功三天时间,不然就让位,有的是人想坐这个位置,梁九功连连称是。

康熙深深吐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已经双目清明,摒弃一切杂念,开始处理公务。

芷珠看着下雪的冬天,就想到大学时候冬天和室友一起织毛衣围巾手套,反正也无事,所幸再来试试,打发时间。

让两朵云去造办处拿来洗干净的羊毛,又在里面加入丝线,搓成一股一股,最后挽成一个团,这样用两根长点的木筷子就能织啦。

之后的几天,芷珠闲来无事便织几针,没过三天,一条暗蓝色中夹带着金线的羊毛围巾就织好啦,针脚细密,样式别致。

这个围巾嘛,开始打算织来自己用的,后来听流云说康熙在命人查探张庶妃的事情,芷珠怎么能错过。

有爱有恨的感情才难以割舍,让人舍得放开又不甘心放开,现在只等君入瓮了。

这天下午康熙处理完朝政,梁九功进来跪着说道:“皇上,奴才已经查到张庶妃中毒事件的缘由,请皇上查看。”

梁九功事先是看过这份调查的,他没想到流云胆子这么大,竟敢帮着惠庶妃做这些事。

他更没想到,惠庶妃胆子更大,私底下查是谁害她不要紧,她竟然还在宴会上让皇家出丑,这...算是在报复皇上不作为吗?她难道不害怕皇上生气。

梁九功紧张的在下面咽了咽口水,只希望神仙打架别殃及他这个凡人。

龙椅上的康熙看完这份调查确实很生气,不仅策反朕的宫女,两人还让自己在皇室面前丢脸,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延禧宫怒斥芷珠一番。

但他想到这事确实是由张氏马佳氏开始,是这两人自作自受,而自己...自己说好了要给她一个交代,不仅没给,还心里想要她大度。

不免有些泄气,但康熙又想自己给了她赏赐,她还贪心不足,还是很气,再去骂一顿就好了。

想完就吩咐梁九功准备步撵,往延禧宫而去。

延禧宫内,芷珠吃了今日份保胎丸,卧在榻上佯装睡着,静静酝酿情绪等待康熙而来。

康熙带着让人恐惧的王霸之气推门而入,芷珠“适时”被吵醒,佯怒道:“皇上进来干嘛不让人通报一声,吓死妾了,肚子里的小阿哥闹得厉害呢。”

康熙刚想收敛收敛,又想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怒视芷珠,把调查的东西扔在榻上:“纳喇氏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事,你可认罪。”

认罪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每天调戏调戏康熙这样子过活。

芷珠拿着那份调查,低头不语,康熙看着就像抓住她的小辫子,立刻兴奋道:“哈,你没话说了吧!你告诉朕,你视皇家威严于何地,冬至宴那么重要的节日差点被你搞砸,你简直无法无天!”

芷珠任康熙说个不停,低头默默不语,却不时有滴泪水落在纸上。

康熙本来背着个手走来走去,化为咆哮帝,在那里喷墨,嘚啵嘚啵个不停。

见芷珠不语,以为她认识到错误,刚想拉起她手让她发誓再也不这样做。

谁料却看见芷珠满脸泪水,无声的从脸颊滴落在纸上,浸染了墨水,让康熙原本还噗噗往上冒的火气瞬间熄灭。

“哎哎,你哭什么!朕有说错吗?”康熙纳闷,明明都是实话。

芷珠还是不说话,康熙是真拿她没办法,明明前几天刚想斩断这段不该有的情感,刚刚也是这样想的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一遇到她落泪,朕就心软,忍不住把最好的给她,让她开怀,康熙苦笑,自己真是...朕真是栽了。

这个时候芷珠抬起头注视康熙眼睛说道:“皇上没说错,这都是妾做的,妾认罪,但是皇上可有为妾想过,要是妾那天真的小产该怎么办,妾该怎么办。”

康熙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哀伤呐呐不语,嘴上蠕动几次,终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芷珠接着质问道:“孩子在妾肚子里面几个月,是妾这辈子最开心的时间,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是妾和皇上共同期待的孩子,妾就高兴得要飞起来。”

“可是没人知道,我下腹流血的绝望,妾似乎就能感觉小阿哥要离开我这个额娘了,皇上你说妾无法无天,可是皇上就是妾的天,却不能为妾做主,”芷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深围绕着的绝望让康熙的心揪着疼,只好不顾芷珠的挣扎,避开肚子紧抱着她。

“没人能帮妾,妾只好自己动手,皇上,是妾睚眦必报,可是妾没有拿人命开玩笑,只是让他们出个丑,虽然事情有些控制不住,但是妾认罪不认错。您想罚就罚我吧。”

说完芷珠就闭上了眼睛,好像任由康熙处置。

“真的让朕随便处罚”康熙轻轻吻去芷珠的眼泪,在她耳畔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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