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打方向盘,车子朝单纯的别墅驶去。
路雪疑惑不解地问:“只是,就一个晚上时间,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单纯怅然若失道:“我俩不是玩大真话游戏嘛?!”
路雪一惊,脱口而出,“你不会把你的情况都说了吧?!”
单纯摇头,“怎么可能,我要是说实话,那晚上能喝那么多酒嘛?!”
路雪还是不放心,“那男孩,人品不知咋的。”
单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是个善良温暖的大男孩,很有安全感。”
见单纯又盲目地信任人了,路雪撇撇嘴提醒,“你又犯憨傻的老毛病了。”
许久,后排座传来蚊蝇般的声音,“他,不一样。”
乌城市北郊那占地三亩地的农家小院。
一排砖木结构的房屋,房屋前的菜地里,戴着草帽、身穿汗衫的苗奶奶正在用锄头除草。
院后近两亩地的狗舍整齐地排成一排,大小不一。
身穿一身陈旧衣着的简单正浑汗如雨,帮着苗奶奶和卓越爷爷清扫着狗舍里的狗粪。
年轻健壮的他身上的白T恤已经变得发黄,牛仔中裤也洗地掉了色。
生活节约的他每到养狗场清扫卫生,都会换一身旧衣裳。
年过七旬的老人卓越将简单扫成一堆的狗粪,用铁锹铲进塑料桶里。
爷孙俩边为这上百只流浪狗清扫着环境卫生,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卓越好奇地问道:“简单,上次你给爷爷说的那个灿烂地跟天上的太阳的女孩,不会是你高中三年的同桌周曳吧?”
简单停下手中的活儿,羞赧道:“爷爷,您老怎么知道周曳?不会是我老妈又在唠叨我高中的糗事吧?”
卓越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帮着骆寒露掩饰道:“你苗奶奶问你妈,你怎么没谈个女朋友,不得已,你妈才说起当年你上高中的事情,听说你跟宁城副市长的女儿情投意合?”
简单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别听我妈瞎说,过去的事了,都老掉牙了。”
卓越揶揄的神色打量着简单,“你可说错了,你妈不是瞎说的人,你问的那个太阳是不是高中女孩?”
简单闻言,沉吟片刻,微微摇头,无奈道:“不是她。”
卓越见简单扭捏着不愿提起,也没再追问。
简单用半天时间清扫完狗舍,他到卓越爷爷家那简陋的洗澡堂冲洗下浑身的臭汗。
上身一件银灰色T恤,下搭一条淡蓝色牛仔中裤,清爽干净的大男孩形象。
苗奶奶双手抓着简单的胳膊,左瞅瞅、右瞧瞧,爱不释手的样子,“简单,你不如做我的大孙子吧。”
简单笑呵呵道:“奶奶,您老人家怎么又忘记了,我老妈早就让我给您当孙子了。”
卓越也眉开眼笑,指着老伴佯嗔道:“你奶奶,老糊涂了。”
老人家又询问简单,“简单,今晚还去做代驾?”
简单点头道:“嗯,爷爷,今天是周末,酒吧生意好,不少人找代驾,这两天就是挣钱的好时机。”
卓越摆摆手,“行,我跟你奶奶也不留你吃晚饭了,记住,开车慢点、稳当点。”
简单在赶回市里的路上,来个两个陌生电话。
来电显示是京城的手机号。
他以为是骚扰电话,懒得接听。
这边的路雪正躺在乌城大酒店某商务房的大床上,拨打着简单的电话。
她一连拨了几遍,都无人接听。
路雪气的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拉好窗帘,倒头就睡。
她最近忙的脚不沾地。
为了找简单当两个月的司机,她挤出时间乘机飞到乌城。
实在是困极了,她盘算着先补觉再说。
深夜九点,乌城繁华街道的人行道上。
简单坐在路边的一个长条椅上,等待着公司派单的消息。
派单的信息没来,来了一个陌生电话发来的信息。
简单定睛一看,愣住了。
“简单,我是路雪,你知道的,有事面谈,见到信息赶紧回电。”
路雪的名字,简单并未忘记。
他握着手机犹豫不定,思忖一会儿,终于拨打了这个陌生电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路雪的电话就是白天他以为的那个连打七八遍的骚扰电话。
乌城大酒店的大院里,路雪双手抱肩仰望着高空。
听到一个轮子滑过的声音,她扭头一看,是近两个月未见的简单。
那个清爽俊俏的大男孩。
简单看见路雪微微点头致意。
随即将电动折叠车折叠好。
他右手提着电动车,问候道:“路姐姐好。”
路雪瞟一眼他手中的袖珍物,心想,这么个大男孩骑着这个袖珍电动车,怎么有种大象骑蚂蚁的感觉。
她克制着内心的笑意,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指着旁边的饮品店,“走,进里面谈。”
俩人走进饮品店偏僻的角落坐下。
简单要了两杯冰镇的卡瓦斯饮料。
路雪静静观察着简单掏出手机扫着桌面上的微信二维码,结完两杯卡瓦斯的账单。
简单忙碌完这一切,抬头解释,“卡瓦斯是乌城的特产饮料,你尝尝。路姐姐,找我,什么事?”
路雪端起大玻璃杯品尝一口,口感相当不错。
在酷暑的夜里,有一丝冰凉的爽快。
她连着喝了好几口才开始言归正传。
“你放假打算打工,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这两个月,我就在乌城打工挣些钱。”
“你当代驾一个月挣多少钱?”
“不一定,生意好点,能挣一万多元,要是差点,也就五六千。”
俩人一问一答。
路雪摸清底细后,突兀地问道:“给你找个专职司机的活,两个月的时间,包吃包住共十万元,有兴趣嘛?在北京。”
简单原本正低头喝着卡瓦斯,闻言猛地抬头,清澈的双眸盯着路雪看了一会儿。
他从路雪的神色看出来,不像是说假话。
简单小心翼翼问道:“是给她当专职司机嘛?”
路雪见简单年纪不大,倒也是心明眼亮之人。
她微微点头,“干不干?她说你车技好,人也善良。”
简单想起那天路雪用几沓百元大钞打发自己的场景,自嘲地问道:“怎么,对我这个穷学生算是扶贫济困嘛?”
路雪听了这话,微微愣怔下,她没想到简单会这样想。
她连忙摇着头,低声解释道:“她前阵子出了个事故,有惊无险,可是专职司机断了三根肋骨,急需要一名可靠的司机。”
简单浓眉蹙着,松口气说道:“她人没事就好。给她当司机要求挺高吧。”
路雪轻笑着解释,“没啥不同,眼皮子要活,人要机灵,口风严实,有时还要当贴身保镖。”
简单微不可及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让我来当司机,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主意?”
路雪询问:“怎么,这,有区别吗?”
她见简单期待答案的眼神,像个无辜的小鹿般纯洁。
路雪不忍心拒绝,轻启双唇,“是她的意思,她了解你的车技。”
“好,我去,不过给我两天时间,我要把家里安顿好。”简单爽快应允下来。
想着两个月就能有10万元的收入,简单欢呼雀跃。
能减轻妈妈还贷的压力了。
此刻的简单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冲出胸膛,他不知道是两个月10万元的收入的影响力,还是马上就要看到经常入梦来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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