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露不知怎么劝慰,深深叹口气。

江郁看着楚寒露也是一脸的愁容,连忙转移话题,“寒露姐,我看简单他爸挺在乎你的。”

楚寒露苦涩一笑,“再关心我,也回不到过去了。江郁,今后遇到疼你爱你在乎你的女孩,千万不要挥霍她对你的信任和依赖。江郁,我知道,你经常夸我是女汉子,可是我根本不愿当什么女汉子,女汉子都是家庭逼出来的。”

江郁听懂了楚寒露话中的含义,使劲儿点头。

俩人又说了会话。

楚寒露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怎么有种奔赴刑场的感觉呢?好害怕呀。”

江郁知道楚寒露这是抑郁症的表现,着急地劝道:“要不,我帮你给简单他爸回个电话,就说你有事不去了。”

楚寒露勉强地笑了笑,劝慰江郁,“算了,他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现在正是他生意忙的时候,我还是看看他吧。江郁,你下午不是没什么事嘛,我看你光打呵欠,你在客房休息吧,下午,简单回家,咱们一起吃个饭。”

楚寒露按照简朴留下的地址来到乌城假日酒店,她在那间宽敞幽雅的会客大厅选择一张临窗沙发上坐下,把纸条递给走过来的女服务员,“你好,麻烦能否给这个顾客打电话通知下,有人来看他。”

女服务员给楚寒露倒上一杯茉莉花香茶后,快步走到服务台拿起电话拨打简朴居住的1088房屋。

1088室,简朴小憩了一会,正歪躺在床上,无聊的按照电视遥控器的频道。

屏幕上净是些乱七八糟、没啥智商的娱乐节目。

当他听到服务员说一位姓楚的女士在会客厅等他时,他兴奋地有点手忙脚乱,他在整衣镜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用手捋了下头发快步走出房间。

楚寒露一边品尝着手中的茶,一边观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景象,严寒的冬天抵挡不了人们的匆匆而过的脚步,从外面拥堵的车辆能感觉出年关的味道。

她听到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转过头时,简朴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楚寒露起身边礼节性地向简朴伸出右手,边向他问好。

两年多不见,简朴消瘦了许多,岁月在他英俊的脸庞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楚寒露发现,简朴老了许多,两鬓都已斑白,就连眼角纹的褶皱都深了许多。

跟前些年相比,圆脸几乎成了尖脸,身材也显得很单薄。

楚寒露的鼻尖顿时酸酸的,克制着自己不要流泪。

简朴不习惯地看着楚寒露伸过来的手,迟疑地、不情愿地也伸出右手和她相握。

刚才,他设想了好多种俩人见面的情景,但他没设想到楚寒露会以这种方式和他见面----陌生人般的、礼节性的似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情意。

俩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从一进入会客厅,简朴的眼睛就一刻没有从楚寒露的身上转移。

楚寒露明显地感觉到他那双炽热的、专注的、似乎要倾诉相思之苦的眼神,当初一无所有的简朴就是用这双深情款款的眼神俘虏了楚寒露的芳心。

楚寒露内心有一丝慌乱,她赶紧端起茶杯呡口茶,掩饰内心的虚弱和慌乱,她故做镇定地直奔主题:“你找我有事?”

简朴完全不回答她的询问,盯着楚寒露用低沉而略带磁性的男低音幽忧地疼惜道:“你瘦了,起码少了八九公斤。”

楚寒露从内心佩服他老辣的眼光,这段时间她瘦了八公斤。

记得以前在宁城市过那安逸幸福的生活时,楚寒露喝凉水都长肉,但自从到了乌城市后,她即使暴吃暴饮仍胖不了。

看来,一个人的胖瘦不仅同从事的工作有关,而且同一个人的心情和情绪有着密切关系,古人所说的“心宽体胖”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但楚寒露听到简朴用他那磁性的男低音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说“眼角也开始有皱纹了”时,她挺直了后背反击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简朴听到她怨恨的话语,心里哽住了,他抓住楚寒露的手恳切道:“楚寒露,跟我回去吧,别闹了,好吗?”

楚寒露一字一顿地提醒着,“简朴,回不去了,咱俩回不去了,放过我,好嘛?!”

简朴懊悔的眼神凝视着她,乞求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好了,别再纠缠这无聊的话题了。”楚寒露理智的抽回自己的手。

简朴很尴尬,双手不安地放在双腿间搓着,询问,“简单呢,忙啥呢,刚才跟他联系,听到里面咋咋呼呼的。”

“他跟高中同学在聚会呢,听说是周曳请客。”一提起儿子,楚寒露的嘴角柔和许多。

儿子是这对离异夫妇的联系纽带,谈起简单,俩人不像刚才那样尬聊了。

中午的阳光开始西斜,大厅阳台上的绿萝花盘有了暗影,俩人才觉得聊了许久,围绕儿子这个共同温馨的话题,俩人竟然没有了初见时的拘束和尴尬,非常自然。

楚寒露离开时真诚地对前夫说:“简朴,你瞧,这样不挺好的,除了夫妻,咱俩还是亲人。”

简朴呆呆地伫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向出租车走去,楚寒露在走进出租车前对他说道:“简朴,晚上跟儿子吃个饭吧,还有我的同事,就今早你看到的那个江郁,是儿子和我的好友。”

楚寒露临上车前,哽咽道:“简朴,碰到个看上你这个人的、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女人,就找个家吧,你孤身一人,我跟儿子都不放心。”

她钻进出租车,泪流满面。

车外的简朴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脸颊。

他知道,真如楚寒露所言,俩人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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