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双目盯着单纯,直达女人的眼底。 女人眼底的愠意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漫出眼眶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简单扭脸看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路雪,“雪姐姐,麻烦把纯儿送回家。” 他给板着俏脸的单纯低声说,“我处理下业务,晚上可能回得晚些。” 单纯注视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声,口是心非地啐道,“你当自己是我的谁呀?!哼,走,跳舞去。” 深夜,简单刚结束完会议,就接到路雪的求助短信。 他按照路雪发来的手机定位,乘坐着专车在一个黑洞洞的建筑物前停下。 助理刘长生跟了上来,简单摆摆手,“刘助理,业务上的事你多操心点,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记住,把这季度的财务报表发到我扣扣里,记得加密哦。” 刘长生跟简单基本都是线上联系,线下接触还是头一次。 他能感觉到简单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欠下身也不不多说开车离去。 这边的简单刚穿过林荫道,没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军拽进了大门。 大军是单纯的专职司机,他急慌慌道:“快点,场面快失控了。跟着我啊,别走丢了。” 俩人七拐八拐地走进一个紧闭的真皮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片黑暗,间或有炫目的灯光扫过欢呼的人群。 “她在那儿,我挡着你们,你护着她赶紧走。”大军垫起脚尖凑到简单耳边大声地喊,勉强盖过鼎沸的背景音乐。 简单接过大军递给他的一件厚衣服,是单纯的一件呢子大衣。 他微微皱下鼻子,他完全不喜欢周围闹哄哄的环境和呛人的烟草味道。 终于找到了单纯,她被几个年轻男子围着。 扭动舞步的男子正用胸脯以下的肢体轻轻蹭着单纯。 单纯在路雪的保护下,不动声色地退开一点。 可是在酒精驱使下的男子们紧跟不放。 甚至一个男子用他火热的身体离单纯只有一点点距离,扬起的双臂恨不得将她合拢在自己的怀抱里。 “宝贝儿,你怎么看着像女明星单纯?”那男人说。 单纯低着头,不回答。 简单迎面走来,用高大健壮的身体将单纯身边的那位男人挤走。 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把呢子大衣套在单纯头上。 单纯刚要惊呼,就被路雪按住了。 路雪语气很强硬,不容置疑,“你给我乖乖的。” 简单半搂半拖地把单纯拖到车上。 他瞪着双眼看着单纯的面庞。 单纯一向盘的整齐的发髻被解开,万千青丝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 双眼周围化了大范围的烟熏,妖娆迷离,还带着一丝颓废。 假睫毛贴得夸张的长,感觉眨眨眼都能听到风声。 更夸张的是她的眼线画得细长,恨不得飞入鬓角。 一些细碎的水钻被贴在眼角,有几颗已经落在睫毛上,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着三个多月不见的单纯犹如个处在叛逆期的问题少女。 简单胸中的怒气化为乌有。 他轻叹口气,伸手去取掉在她睫毛上的水钻。 单纯一个躲闪,反应相当激烈,尖叫着,“别碰我。” 简单知道,单纯还在生自己的气。 他扭脸问复杂眼神投向自己的路雪,“雪姐,包里有湿巾纸嘛?赶紧给她擦干净,免得她的脸又过敏了。” 路雪神色淡然,从包里掏出湿巾纸、卸妆水等,帮着给单纯擦拭脸上的浓妆。 舞厅离单纯的那套价值3000万元的公寓挨得很近。 几个人快速闪进公寓门口。 路雪见单纯怒视着简单,也不开门。 她掏出钥匙帮着开了门,“好了,我跟大军先回了。” 单纯双臂环肩,冷眼看着走进玄关处弯腰拿拖鞋的简单。 简单伸手把单纯拉进屋,关了房门,“快去洗洗。” 单纯扬手朝简单脸上抡去。 简单冷不丁挨了一巴掌,不急不恼也不气。 他自嘲地笑问:“还在怨我?好,今晚,我让你解恨。” 说完,他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单纯眼睁睁看着他关门离去,气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她没去清洗脸上残留的妆容,坐在沙发上抽噎着。 不大一会儿,门口处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 单纯歪着头望着门口。 简单提着一个篮球大小的榴莲出现在门口,“老婆,今晚,我跪榴莲给你解恨好不?” 单纯见他没走,原来是去买自罚的榴莲去了,心中释然。 简单见她不吭气,伸手抱着她走进卫生间。 帮着她清洗着脸部,他柔声道:“都成了小花脸了,怎么哭了?嗯?是不是怕我走了不回来了?” 简单鼻孔的呼吸轻轻拂在单纯裸露的肩头,痒痒的。 单纯知道自己经不住诱惑,准备脱身。 简单用身体蹭着单纯的大腿根,“老婆,想我不?” 单纯知道他是准备使用美男计诱惑自己,来试图搪塞今天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使劲推开简单,厉声道:“别碰我。” 简单见她板着脸仓皇而逃,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出击。 他追出卫生间,将单纯堵在楼梯口,“老婆,我自罚行不?” 单纯见他拿着榴莲走到面前,连吭哧都不打,双膝跪在榴莲上。 她顿时又气又急又心疼,伸手去拽跪在她面前的简单,“你傻呀,快起来。” 简单仰着脸,“老婆,只要你不生气,我就起来。” 单纯气结,俏脸拉着,“简单,你不怕我翻脸,就给我站起来。” 简单一脸的讨好,自问自答地说,“你不生气了?好,咱俩说好,我起来代表你不生气了。” 单纯狠狠瞪他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 简单仰脸看着袅袅而去的单纯,“老婆,雪姐说你晚上没吃饭,我给你做夜宵。” 单纯回到卧室,垂头丧气地靠在屋门上,心里懊恼地自责,“自己真不争气,就不能心狠点?!” 她低头闻闻身上的烟味,连忙钻进浴室去冲洗。 单纯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睡衣,是简单上次给她买的。 一套卡通家居服。 她走到一楼,哗哗的水声响着。 简单没有了昨天在会场上那自信霸气的气势,犹如乖巧的绵羊般认真做着夜宵。 单纯最终忍不住走到厨房。 简单正把晶莹剔透的皮蛋切成碎末状。 单纯情不自禁从身后抱住他,把脸颊贴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温暖踏实。 许久,单纯嘟囔着,“你又黑又瘦,你这么高的个头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小心我不要你了。” 简单轻笑。 不多时,简单关了旁边的水龙头,取出里面装着圣女果的笊篱盘,随手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大盘上。 他转过身拥住单纯,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简单试图在她脸上寻找愠怒的残余。 还好,女人真的不生气了。 单纯不说话,也抬头凝视着他。 此刻的简单不似白天那样强势,英俊的五官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没了棱角,温和地就是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 单纯忍不住想亲吻他。 她微微踮起脚尖,主动把嘴送上门。 简单牢牢啄着她。 这个吻渐渐深入,渐渐火热,单纯按住简单不安分的手,挣扎着开口,“不行,厨房没窗帘,唔” 简单伸手摸索着在墙上找到开关按了下去,厨房一片黑暗,他低声说。“老婆,现在好了,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沙哑的男低声充满着。 单纯微微抱怨,攥起拳头朝他肩上捶了一下,边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又被吻住。 寂静的夜晚,不大的空间,衣服窸窸窣窣得响,俩人都不说话,只是尽力地离对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黑暗中俩人的气息渐渐急促,渐渐高涨,渐渐失去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不大的空间恢复了平静,很久很久俩人都没有分开。 简单的手指抚摸着单纯的脊背,他嘴角贴着单纯的脸颊,低声说道:“老婆,嫁给我吧。” 单纯在简单的抚摸下,感觉有种酥麻的微妙,她享受着男人的爱抚,没言语。 简单用嘴轻咬着单纯的耳朵,“嫁给我。” 此刻,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挑逗和,有的只是庄重。 单纯噗嗤笑出声来,佯嗔道:“咱俩这样,你求婚,不觉得滑稽嘛?” 简单知道单纯这是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也没打算逼她。 他伺候着单纯吃完夜宵,已是凌晨一点。 简单忙碌一天,也累坏了。 漆黑的夜晚。 简单熟睡着,身边的单纯怎么也睡不着。 她光着脚走到窗户旁,轻轻拉开厚重的窗帘,只剩下里面白纱窗帘。 单纯斜靠在简单身旁,右手撑着脸颊,凝视着睡梦中的简单。 简单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梦。 他斜飞的英挺剑眉,轻抿着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犹如睡王子般俊美。 单纯用手指沿着他的唇形慢慢地画着,还不时低头亲下他的唇。 她望着昏睡中的大男孩,不,应该是男人了,一个能把控她、影响她的男人。 单纯有些彷徨,眼前这个年轻张扬的男人若干年后,会不会嫌弃尽显老态的自己。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单纯第一次品尝到底气不足和自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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