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忆,你看看你自己,除了那张脸,有哪一点值得父皇的宠爱?”李研下巴朝天,不屑地睨着萧太妃。
““你住口!”萧长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冲着坐榻上的李研杀气腾腾,“都是那贱人的错!她死后先皇就回到了本宫身边,本宫也才有了硕儿和素心,你还说不是那贱人的错?!”
她之前掩去自己的武功,如今暴怒之下发出的杀气震得殿内军士的佩剑嗡嗡作响。
李研却只是云淡风轻地饮了一口茶,“父皇不过是因为伤心才会怜惜你,想不到一切竟是你这毒妇人所为。父皇若是泉下有知,想必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你恨我母亲一人,为何杀楚家百口,连孩童也不放过?”那一夜的悲惨记忆伴随了楚莫多年,若不是盔甲遮住半张脸,此刻他脸上的神色犹如地狱魔君,让人绝联想不到往常那玉面公子。
“因为本宫恨啊,”萧太妃此刻脊背微躬,鬓发乱飞,仿若一只发怒而又惊恐的恶狼,“恨所有与那贱人有关之人!本宫只恨当年让你们兄弟俩逃脱,才致今日之祸。”
她复又坐上那雪白的座椅,手指似乎要将那雕刻精美的扶手捏碎。
“萧长忆,你想一人担下罪责,是为了袒护这信上之人?”楚莫长剑挑起地上的一片书信,幽潭般的眸子盯着萧太妃道,“恨我楚家的不止你一人吧?”
“表哥,你放过母妃吧!”素心跪爬到楚莫脚边,抓住他的铠甲,声嘶力竭地哭着。
她知道那些东西是从自己的寝宫中搜出来,她从未看过竹筒内的信件,也不知那砚台为何物,只觉得祸事是自己惹来的,顿时自责不已、六神无主。
“素心,此事与你无关。”楚莫扫了一眼近旁,立时就有两名军士上来,也不顾素心的哭喊,将她拉到一旁。
“楚问离,此事是本宫一人所为,至于其他的,本宫不会再说。”萧太妃望着地上散落的书信,愣怔了片刻,又看向素心道,“素心,此事并非你的错,是本宫将这些东西藏在你的寝房内,若是早些毁掉就好了”
只怪她一时贪恋,年幼时与那个人一起在昆仑山上的时光,才留下这些念想。
“来人,将萧氏带下去。”李研朝后做了一个手势,两名军士便欲上前拿人。
“慢着,”萧长忆缓缓从坐榻上起身,嘴角诡异地一勾,朝里间道,“晚云,将人带上来吧。”
不多时,管事宫女晚云便押着一个小宫女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那小宫女脸上有些伤痕,双手绑在身后,口里还塞了块巾帕。
“你!”楚莫顿时怒不可遏,长剑指向萧长忆。
“别急啊,”萧长忆低头鬼魅地一笑,复又看向李研道,“李研,本宫看出你对这小宫女有些特别,虽说不上钟情,可也不似寻常玩物。本宫也是冒险赌上一赌,看你愿出什么样的价码赎她。”
“你要什么?”李研将茶盏往小黄门手中重重一放,拉下脸来。
方才审萧长忆时,他面色也不曾如此严肃,如今却是冷着面孔,极为不悦。
“哈哈哈”萧长忆忽然捧腹大笑起来,又敛起笑容,向着面前的年轻君主厉声道,“送本宫出城!到城外城防营中。”
殿中一片死寂,几乎落针可闻。
军士们见李研和楚莫神色冰冷,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萧长忆见没有回应,又使了个眼色,晚云便在朱影的膝盖上一踢,朱影顿时失了重心,向前跪倒。
“快向你的恩主求情啊!”萧长忆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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