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依愣了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嫣然的笑容,就如同外边那一抹被朝阳渲染的霞光。
“这就是答应了?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苏若依说着,小猫咪般的好奇心也更浓重了,于是又凑到秦源跟前,以知心朋友的架势,打听道,“原来那赤鲵对你真的很有鸟用啊?你说说,到底有什么鸟用?”
“男人的事,女人少打听。”
秦源面无表情地推开那张很漂亮,但是看着好烦躁的脸蛋,说道。
顿了顿,又问,“赶紧说,让我当密探做什么?”
苏若依无趣地撇了撇嘴,终于收起了八卦,随后恢复了正色。
手一抬,从掌心释放出一股剑气,绕着两人形成一股透明的墙,这是防止被人偷听的结界。
然后才说道,“景王遇刺案,我们找到了刺客高离的母亲,可惜那老太已死去多日了,应该是惊吓过度致死的。不过我们弄到了她的随身物品,只是没有直接证据发现幕后主使。所以现在需要你配合。”
秦源奇怪道,“我有个问题,你们清正司是捉妖的,管这个事情做什么?皇上不是让内廷卫和锦衣卫共同负责了么,而且还由执剑使督办。”
苏若依杏眼一瞪,拿起剑就架到秦源脖子上,说道,“问是吧?想死你接着问!”
秦源轻轻推开苏若依的剑,没说什么,只是当场在心里又补了一份休书给她,从此她再也别想踏入秦府大门半步。
“不该问的别问,我是为你好,知道吗?”
苏若依说着收起剑,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到秦源跟前。
然后换了个缓和些的语气,说道,“这两张银票是从高离母亲那拿到的,我们估计就是幕后主使给高离,而高离又给他母亲的。所以,现在我们想利用银票,来个投石问路。”
秦源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会,问,“那我就是那颗石头了?冒昧问一下,投出去之后,你们还打算回收不?”
苏若依拍了拍秦源的肩,信心十足地说道,“放心,肯定收回来的。”
“那,具体怎么操作呢?”
“你先拿着一张银票,去赌坊买筹码,然后再用另外一张,去银楼换现银。幕后主使现在不知道老太已死,也正在找她,想杀她灭口。所以,这两张银票只要有一张被他发现,他就肯定会派人来找你的。你想,到时候我们在这里埋伏,一举将来人拿下,是不是就有了突破口?”
“不是吧,你们清正司来后宫拿人,当内廷卫不存在?”
“你放心,绝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清正司干的,这方面我们拿手!而且我们抓了这个人,他最终只会神秘消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苏若依一脸正色地说完,犹豫了下,又补充道,“我们只需要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就好了,不会去干涉景王遇刺案的进程,那跟我们无关。”
秦源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清正司到底想搞什么?
现在唯一可以推测的是,他们似乎也在追查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跟景王遇刺案有关?
那么景王遇刺案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苏若依见秦源阴晴不定,不禁又催促道,“怎么样?这次要是成了,我保你可以成为甲等影探,待遇翻番。高祖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还在等什么?”
苏若依越这么说,秦源就越觉得她像江南皮革厂老板的亲戚,很不靠谱。
但是,他还是细细想了一遍。
这件事有没有搞头?
首先此事从害处来分析,那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幕后黑手对自己的仇恨会更深,然后更想弄死自己。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幕后黑手本身就想弄死自己,只是迟早一点而已。
如果能借清正司的手,给他一个重重的打击,或许他反而会慎重一点,比如认为自己有神秘高手保护,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正是各大阵营全面角力之时,他会为自己这个新冒出的敌人,在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而用出最大的底牌么?
应该不至于那么莽吧。
如果能拖,一直拖到景王遇刺案告破,或者清正司那边的案子告破,那么大家都会对他下手,自己就完全可以平平安安地解除危机。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一波自己用不着出手,这就可以在给对方警告的同时,依旧保留住底牌。
另外,如果不答应清正司,那赤鲵的事很可能真的没戏。讲真,连书上都说赤鲵狡诈异常,自己就算成了大宗师也未必能轻易找到它的下落,而难得清正司有线索,要是不用就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了决定。
帮清正司,其实就在帮自己。
不过么,既然是人家找上门来的,总要意思意思收点费用吧?
不说了,先上活儿。
秦源起身,来到床边,背对着苏若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绚烂的朝霞,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若依皱了皱眉,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只听秦源淡淡地说道,“苏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苏若依皱了皱眉,问,“什么事情?”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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