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子操纵本届比试杀人害命?”暗黄烛光中,慎独道人半躺在床,第一局比试他出手欲伤牧小十谁知却反被对方重创,颜面大失。本来当日就要率门下弟子愤然离开,然而高芸郡主伤势太重须得宫千行全力医治所以慎独道人只能忍着一口气暂留。刚才听完弟子说玄武塔变故经过以及众人认定云虚子为幕后指使他桀桀笑了一声,冷而厉。

华山大弟子沈放不由胆寒惴惴地问:“此事掌门如何看?”

慎独道人冷笑:“木高于林,风必摧之。云虚子平时招摇太过被人盯上并不意外。”

沈放惊诧:“掌门认为此事非云虚子所为?”

“自然不是rs;。云虚子向来骄傲,又眼高于顶,这种人只会直接出手,根本不会等着用阴谋算计。退一步讲若人真是他杀的,他又不蠢怎会处处留下证据被人追责?”

沈放道:“或许是他反其道而为之故布疑云以脱罪呢?”

慎独道人冷道:“现在这种情况他可能脱罪?”

沈放良久道:“掌门认为谁可能是这件事情的主使?”

慎独道人没有回答,只冷淡道:“芸儿如何了?醒来了吗?”

沈放叹了口气:“小师妹还未醒过来。宫盟主说命是留下了,不过经脉尽断,再想习武已无可能。”

慎独道人眼中射出恨的光,自喉中嘶出尖锐的冷笑:“伤我门下弟子,我倒要看看云虚子师徒两人这次如何死!”

门槛处,一颗浑如泥土的小石头颤了一颤,趁两人不注意,无声挪动身子,一点点滚开来,滚入浓重夜色中。这颗石头正是化出原形的牧小十。她听取莳萝建议,正利用妖身之便到各大门派落脚处查探。

莳萝说:道长身陷囹圄,苏沐随身保护,两个大男人抽不开身,这件案子只能由我们尽力查清。

莳萝说:新秀比试已结束,武林盟虽能暂时稳住众门派。不过三日后众门派将相继离开,或带走线索。我们只有三日时间,必须尽快找出真相。

莳萝说:进入玄武塔的十人皆来自名门大派,云虚子这次是犯了众怒。若不能查出真凶,那么武林盟迫于众门派的压力将不得不对道长处刑。

莳萝说:小十,拜托了。

月上中天,映出一地冷凄。牧小十按照默记于心的路线依次滚往各大掌门房间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谈话。玄武塔之变事关重大,各个门派私底下几乎都在议论。

子时,桐城派。

“掌门,云观主真的是幕后真凶吗?”灯火中,秋无痕挣起身子咳嗽着问。第一局比试,石磊实力强于他太多,那一掌几乎要了他的命,不躺上十天半月恐怕下不得床。

“你认为呢?”方东城将弟子轻轻按下,反问道。

“我怎么认为,我跟云观主一面不识,也不知他为人如何。”秋无痕皱了皱眉,坦白道,“掌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天牧小十突然癫狂弟子想着其中必有缘故。宫盟主说是服丹药所致,我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掌门还是小心为上。”

方东城转了转手中的判官笔,许久,似询问似自言自语道:“一个一心斩妖的道士真能收个妖做徒弟?不该啊。”

丑时,少林派。

“师兄,依武林盟所言,玄武塔中只有七关,何来第八关?”在披的少林首座惠通大师疑道,“玄武塔中很有玄机,或可从此处查破。”

少林方丈智通大师阖目入定,拈着佛珠不答。

惠通想了好一会儿,道:“难道真的是云虚子?云虚子为人我知晓一二,不是用小人手段之辈。”

他叹了一口气:“但也说不好,知人知面难知心。那日他徒儿发狂出手,一身妖气冲天,恐怕不是善类。”

智通大师阖着眼睛,不说话。

惠通急了:“师兄,广文怎么说也是我少林派的弟子,平白伤在此地,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公道说法rs;。不然,众人还以为我少林派胆小怕事,可任人欺辱。”

智通大师缓缓道:“种如是因,得如是果。是真是假,时机到了自能清楚。”

寅时,魔教。

“魔主,下一步要如何走?那人可有指示?”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自房中传出。牧小十费力地滚上台阶,挤在门缝处朝里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中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众人口中已重伤昏迷的魔教大弟子石磊。

然而眼下石磊非但没有昏迷,甚至连重伤也不曾有。他躬身立于白非白身侧,低着声音道:“依弟子看,那人行事未免过于谨慎。云虚子已是俎上鱼肉,谅他道行再高也难逃此劫,不如一刀杀了省得夜长梦多。”

牧小十没立稳身子,骇得差点骨碌碌滚下来。

余光微扫,扫向窗外已泛白的天色,白非白拂袖,冷冷道:“云虚子不是好对付的,莫要轻敌。”

石磊不认同,轻声埋怨:“一切尽在计划中,就连苏沐也已答应与我们合作,还有谁能救得了那道士?”鼻中轻哼,他得意着,“云虚子死也不可能想到,身边的人会出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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