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方晗等人制定作战计划,全力准备为牧云凉抢亲时,云虚子这畔也没闲着。大家都是朋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谁会怎么做彼此都能猜出个不离十。

云虚子笑着将三叠厚厚的银票推出去,推往三个方向:“牧老二一向重信守诺,倒不用担心他出什么损招。只他家的两位结义兄弟,特别是方家老三难缠的很,怕不会善罢甘休,迎亲的一路上还请诸位看护一些,让我家小娘子安然到观中。”

“我和方晗师出同门,依着排序我要叫她一声师姐。按理说,我们剑冢不该插手这事。”莳萝拿起那叠银票,掂了掂厚度,“不过道长现在是我爹,与师姐相比,自然是爹比较亲近。”

莳萝将银票拆开,一张张分向一众剑冢高手:“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从牧府到江州城门这一百五十里路,剑冢包了。”她柳眉一竖,令道,“不许出半点差错。”

剑冢诸人齐声道:“是!”

桐城派掌门与云虚子私交甚好,所以方东城第二个站了起来。他将中间那叠银票又推了回云虚子面前,笑道:“云观主于我桐城派有再生之恩,休说是护送迎亲队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桐城一派也绝不眨半下眼睛。从江州城到闵州城,这一百五十里路,桐城派全力负责!”

武林盟副盟主林玉将手边的一厚叠银票拿起来,正反着瞧了两瞧。末了,转向云虚子道,“道长,你这用的是我送你的钱吧。”

两位多年朋友相视一眼,莫逆于心,不觉大笑出声。

云虚子起身,向厅堂中的一众人道:“在下多谢诸位英雄出手相助。后天便是本观主的喜庆日子,一人喜不如与众人同喜。”他将手一招,立刻有人抬出一个个大红铁箱,于地上一字儿摆开。

箱子打开,顿时珠光宝气冲天。

云虚子让人将这些金银珠宝分别抬向各门各派,笑眯眯道:“一点小小回礼,不成敬意。”

凌沫雪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以手掩口靠向云虚子:“狗道,你这是攒了多少年的家底?”

云虚子面上含着不动的笑:“沫雪,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娶妻穷三代,生儿毁一生。”

凌沫雪:“”

云虚子这次是真下了血本。娇滴滴的新娘子马上就娶到手,断不能在迎亲路上出什么三长两短。方晗虽是个女人,但可不是吃素的,当年领兵打仗带着百余人就能冲对方万人大营,还追得人家统领光着屁股满山跑,据说那哥们回去之后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方家巾帼一战成名!

不是他谦虚,单凭清虚观万万挡不住方氏铁骑。清虚观的力量虽是有限的,但天下门派的力量是无限的。何况已得到确切消息,皇上对方将军的抢亲行动并不十分支持,她能不能调动军队还是两说呢。

诸事安排妥当,一一送别各大门派。日落西山之时,他家小娘子也从牧老夫人处姗姗而归。云虚子早从丫鬟处得知老夫人教了她一下午的为媳之道,迎上去戏她:“小娘子可是学了三从四德晨昏定省事事恭顺小心敬奉公婆姑舅?”

牧小十啐他一口:“你可想多了。老夫人说,云真人乃方外之士,乃真性情之人,处处循着凡俗礼节倒不符他的身份说,丫头,你以前怎样嫁过去之后仍然怎样就行,不必束手束脚还说,你从牧府嫁出去的,牧府便是你的娘家,谁若敢欺负你,你就到我这里来告状。”

云虚子不觉颓然:“真这么说的?”

牧小十得意着:“那是当然。”

云虚子长叹:“有牧老夫人这样大的靠山,我可再不敢欺负你。”牧小十正要夸耀,这时他将她一把搂向身前,唇迫向她的唇却又在咫尺处停下,“只能让你欺负我了。”

他弯着眼睛看她:“小娘子,你要怎么欺负我呀?”

牧小十两颊微微红起来,格格笑了两声,转一圈黑曜石般的眼珠,轻踮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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