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郁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转瞬就到了她面前,那只上一秒还在为她系披风的手攀上她的脖颈,将她扭转方向,压在桌边。

她能感觉到容郁的怒意,可那只手却只是扣在她脖颈上,将滚烫的热意传给她,并无用力。

他一手撑着桌面,眼睛冷冷盯着她,苏菀这几日来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别的情绪,那是愤恨、恼怒,与不甘?

“别再提这件事。”他沉声警告。

而后他便松开她,转身出了帐篷。

苏菀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捂着脖子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来,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这次又把容郁惹生气了。

莫非到现在,他还没有喜欢上楚辞?

又或者,莫非莫修然已经将婚约抢走了,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容郁被气走了,她也不敢睡,就坐在床边拖着脑袋,慢慢琢磨该如何哄好他。

这厢容郁从帐篷里怒气冲冲出来,袖口中的拳捏紧了一些,闭眸克制地压下怒意,才抬脚往外走。

……

容华刚喝完汤药,这会儿在书桌旁批阅公文,太子妃在一旁静静陪着研墨,颇有番岁月静好的感觉。

外头的房门响了几声,容华的手一顿,放下公文,起身去开门。

来人正是容郁,他也不惊讶,笑着将人带到桌边坐下,太子妃见状便告退出去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不经通传夜闯太子府是个死罪,只是在他兄弟二人身上却不尽相同。

“如今风声鹤唳,你怎的还敢夜闯太子府?”容华的声音虚脱无力,手却伸向茶壶,想为弟弟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臣弟来,”容郁先他一步拿起茶壶,“殿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苦笑一声:“还是那样,老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

容郁将茶杯递给他,眼神晦暗不明,久久没有说话,容华也不急,慢慢喝着热茶,等他开口。

半晌,容郁才抬眸看他,眼里带着试探:“殿下可知臣弟的目的?”

容华摩挲着茶杯,琢磨着他这句话,当看到他炙热的眼神时,心神一动:“你确定了吗?”

弑君,可是足以使人遗臭万年的罪名。

“臣弟确定。”容郁垂眸掩盖住眼底翻滚的恨意。

他却不知,他心中有恨,容华心中的恨意也是不少。

“孤自五年前开始,身体每况愈下,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问题,”容郁端起茶杯轻轻摇晃,“直到有一次,侍女不小心将孤的膳食打翻,被太子妃养的狗误食,那狗没撑过一月便死了,孤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他?”

容华一笑,眼底泛出淡淡的寒意:“那厨子是父皇派来的人。”

其实刚查明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当初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将容郁送进那座牢笼。

他抬眸看着容郁:“所以,孤帮你。”

茶香四溢,屋中的暖意仿佛更甚,将这兄弟二人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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