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去五天,徐宁绎便动身前往凉州,当日大雪纷飞,天气严寒,他由二十几个王宫护卫押送着,就冒着风雪上路了。

出城之时,他掀起车帘一看,这座令他屈辱了十几年的城池,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了。

只是下次回来,他定要摧毁了这看似繁华美好的一切!

马车驶了半天,距离王都已十分遥远,护卫们被冻的失了警惕。

是以当徐宁绎掀起车帘问他们冷不冷时,他们竟然毫无防备。

徐宁绎面上噙着笑,收起袖中的毒药,忍着吹进来的寒风,耐心地看着这二十几人慢慢倒下,眸色如常。

护卫们捂着喉咙,明明五脏俱焚,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

大雪纷纷扬扬洒下来,须臾便薄薄地掩盖住了他们的尸体,只见他们面色铁青,青筋尽露,瞪大着眼睛,扭曲地躺着,周身无一丝鲜血。

徐宁绎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撑起油纸伞,谪仙一般立在雪地里,吹响了哨笛。

哨声一响,四周瞬间涌来大片的蓝衣带刀护卫,头戴兜帽,眼睛细长,出口的声音也异于常人。

“九皇子殿下。”众护卫跪下,齐声喊道。

徐宁绎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绕过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处理好尸首。”

众护卫应是,立即动身行动起来。

只半柱香的时间,徐宁绎便从方才那座简陋的马车换上了宽敞平稳的燃着炭火的豪华马车。

他面上毫无异色,闲闲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马车“吱吱呀呀”又响起来,许久之后,停在一处木屋前。

他下了车,在护卫的带领下进了屋,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木柴腐朽的霉味,恶臭至极。

徐宁绎皱了皱眉,并未多言,迈步走了进去。

里边躺着的正是除夕夜假死被救出的容峥!

只是如今他内力尽失,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头发凌乱,全然没有以往的威风。

徐宁绎走近他,身边的护卫上来架起容峥,一盆冷水照着他的脸泼下去,登时他便疼得睁开眼来。

“徐宁绎?”他口齿不清地叫道,目光淬了毒一般。

徐宁绎没动,拿出一粒药丸,缓缓说道:“容峥,如今你已经不是那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只是我南渊的一个阶下囚,若再这么看我,我不介意再挖了你的眼。”

容峥瞳孔一缩:“南渊?你是南渊的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吃下这粒药丸,做我南渊的傀儡,事成之后,我们可以立你为王,其二,冻死在这无名之地。”

若非接到命令,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救这草包,不过要他做傀儡,确实要比任何人合适。

是以才会出现除夕夜天牢失火那一出,不过是他为了救出容峥使的计谋罢了。

见容峥犹豫,旁边的护卫拔出刀来,冷笑着朝他砍来。

容峥吓得闭眼,脱口而出道:“我选一。”

徐宁绎挥手让护卫退下,将药丸交给他:“此药名为噬灵,每月月初服下解药,你方可无虞。”

他拿着药丸紧张地眨了眨眼,余光瞥到再次靠近的寒刃,立马闭眼将它吞了下去。

见状,徐宁绎噙着笑,转身从木屋里走出来,身后蓦地传来尖叫声,他恍若未闻,吩咐道:“将他送去茯苓那里,留下七人跟我走。”

护卫面色一僵:“九皇子殿下,属下等是奉命来接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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