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出去看一下吗?”
某天晚上,小夜左文字在温暖舒适被子的包围下,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梦野久作询问道。
小夜左文字的声音还是像平时一样低沉,仿佛说出的话只是今天吃什么,天气真好一样。
梦野久作穿着浅蓝色的长袖睡衣,上衣的袖子太长了只能松垮垮的垂着,同色系的裤子也因为少年纤细的腿型而显得空空荡荡。
他正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听到小夜左文字询问的时候,手正在揉着因为太过困倦眼睛流下的生理性泪水。
“嗯…嗯?!”
相同的一个字,因为主人心里的想法不同而发生了判若两人的语气改变。
梦野久作与常人不一样的星形瞳孔没有带着常见的暗色,反而此时在与黑暗的房间对比下,变得越发明亮闪耀。星星和月亮同时在此刻注视着小夜左文字。
“嗯。”
小夜左文字不等他询问,只是伸出手来,总是抿着的唇微微翘起,眼睛不似平时看着阴沉,反而带着柔和的暖意。
他看着梦野久作,像是兄长对弟弟,也像经历许多事情的长者看着可以包容的小辈。
明明是个比他还矮的小个子啦!
梦野久作在心里腹诽道。
却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脸上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眼睛中的兴奋隐藏不了。
“走啦,我想去好多地方玩。”游乐场,公园,河边,繁华的大街,热闹的人群。
这些都是普通人都能拥有的,却从不属于他。小时候的回忆或许也有过这些,但是都被长大的他遗忘了。取而代之的是带有血色的疼痛,被"脑髓地狱"控制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他面前互相攻击。
记忆中大多数人的脸部模糊不清,只有每个人脸上紫色的掌印清晰无比。不管是美丽,还是丑陋,不分男女老少,西装革履或者衣裳褴褛在脑髓地狱面前都是平等的。
菩萨,佛陀,神明都认为众生是平等的,但是谁也没见过他们。梦野久作的异能力却能在某种程度上达到,只是这真是他想要的吗?
所有的人性在他面前展露的淋漓尽致。而那时的他,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冷眼看着周围。疼痛有时候来自手臂,有时候是大腿,还有些时候梦野久作也不知道哪里疼,哪里痛。只觉得好像无处不疼痛。
明明上次的伤口已经被治愈好了,上好的药用上留疤痕都不会留。只是身体表面上的伤口容易愈合,心上因为当时□□受伤带来的疼痛悄悄隐藏着,只在下一次添新伤时一起爆发出来。
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心里有一种大家围绕着他一起玩游戏的喜悦,更有一种被无边的黑暗包围,深渊的巨兽在肆无忌惮看着他,准备随时将面前小小的身影吞噬。
而其他人的身影在这时候太渺小了,梦野久作都没有力气去抓住微弱的光源温暖自己。只能期盼有人走过来,是谁都行,打破现在的局势,看见他,听见他心里的求救。
这是第一次有目的的发动脑髓地狱时,梦野久作的想法。
到最后因为年纪太小,失血过多晕倒的他落到了一个带有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怀抱。那是他最讨厌的味道,每次受伤之后进医务室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直往鼻子里窜。
来者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没有同龄人身上的烟草味,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他好像还闻到了一股甜点的味道。还有一抹亮眼的金色,红色的裙角在男子背后隐隐约约出现。
是森先生和爱丽丝啊,失去意识前他想着。出现的有点晚,但是刚好能赶上。
小夜左文字拉着梦野久作的手,趁着夜色出逃。梦野久作了解地形,小夜左文字作为短刀,机动侦查隐蔽都是远高于守卫的。顺利的逃出了布置着各种侦查设备和防守严密的港口mafia。
不过没有在附近停留,又走过了几个街区,来到了不靠近港口mafia势力范围中心的地方。小夜左文字的打扮很亮眼,梦野久作的长相更惹眼,只能一边躲避行人一边往僻静地段走着。
那段时间,偶尔走路的行人会看见眼前有两道身影闪过,只是因为速度太快,超过了肉眼可见,更像是一阵风,心中想起一些都市传说。又不见异常,只能摸摸后颈,跑回家去了。
等一人一刀停留在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时,梦野久作轻轻松了手,在小夜左文字身边缓着一口气。比常人皮肤更苍白的少年脸上挂着两团红晕,整个人浑身冒着一股热气,人都快要冒烟了。
从被小夜左文字拉着走,到最后干脆被架着。梦野久作回想着一路走来,被短刀带着像飞翔一般,变成小鸟的体验。
“啊———”
张开双臂在安静的天台大叫了一声。又是感到第一次背着森先生出门,身边也没有人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着,在天台上控制不住的激动地蹦跳起来。
小腿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了,斜斜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剧烈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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