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远岱,”安州刚打完一通电话从窗边走回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不是刚入圈的新人了,亲身下场这种事儿你怎么干得出来?”

安州早上是被电话吵醒的。

这周工作室刚为柏远岱签下了一笔大制作,整个工作室都洋溢着欢快到宛如过年发红包时的气氛,昨天晚上安州还是挂着笑入睡的。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安州的电话就被工作室打爆了。

原因很简单。

柏远岱的小号被粉丝扒了马甲。

柏远岱沉着脸靠着沙发玩手机,一言不发。

他上传祁一屿的新歌澄清视频的时候忘记给音频变声了。他原本就是祁一屿几年的大粉,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从前偶尔录视频向来都是滴水不漏,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用了原声。

立刻被发现皮下是个男粉,还是个声音这样好听的男粉,圈内超级捧场,平地惊雷似的传播开来,不少网友慕名而来,这个视频就这样被转出圈了。

粉丝的眼神有时候堪比放大镜,他记得带了手套,但粉丝连他手腕上袖口里只露了两秒小半个表盘的品牌定制手表都截了出来,和柏远岱的手照对比图放在了一起。

更何况一块被截屏的还有柏远岱手写的简谱。柏远岱从小就进了娱乐圈,他的字是专门练过的。他虽然半醉也记得将字体横平竖直写得端端正正,和他原本的行楷差的十万八千里,但是数字却没变。于是粉丝们又配上了数字对比图。

视频在凌晨就发了出去,又发酵了一晚上,该扒的马早被扒光了,粉丝锤死了小号是柏远岱的,之前发的内容也都被粉丝攻占了。

瞒不住也压不下去了。

安州叹了口气,又愤怒地问:“就算是青梅竹马的老朋友吧,你们都多久没见了?他回国这半年和你联系过吗?他早把你忘到后脑勺去了你还在这儿巴巴替他澄清!”

“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自己不回应?”安州忍不住在窗边踱步:“都是没影的事儿!就算抄袭谁会想不开抄袭《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谁信啊?月底了营销号养活不了自己了冲kpi胡乱编造而已!也就你!亲自下场还被粉丝扒了个干净!”

“就算是你非要帮,我们这么大的工作室干什么用的?我们和哪个媒体平台没有来往?自己下场,我的天。”安安州用手把头发往后一梳,下了最后的总结陈词:“你到底是不是发了酒疯才录的视频?”

柏远岱还是低头按手机,不说话。

昨天晚上团队聚餐,柏远岱确实是喝了点酒,不然也不会录了澄清视频就直接火急火燎地发了出去,忘记后期调音直接上传原音以至于被扒马。

但要说醉到发酒疯的程度,肯定没有。

他还能清楚地把祁一屿的新歌《郊外的月光》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简谱和五线谱都扒了下来逐条分析对比。

柏远岱噼里啪啦打完字,摁下发送键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转身走向房间说:“对不起啦,这次是我擅作主张了,下次一定和你们商量,别生气,容易长皱纹。”

安州还在疑惑这祖宗怎么突然这么乖的认错了,手机微博的特别关注铃声响起。

安州从心底闪过不详的预感,立刻打开手机点开微博。

柏远岱刚刚发了一条微博,截屏艾特了几名舞抄袭舞得最欢的营销号,说他们传播不实消息,转发过五百条已截屏留证,让他们等着法院传票。

“柏远岱!”安州几乎背过气去,“这到底有你什么事儿!我的天,我要被你气死了!”

柏远岱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卧室里,闻言转身倚着门槛指了指茶几说:“手机在哪儿呢,你自己没收吧。反正我微博已经发了,你现在删除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现在去买几份通稿吹我有多喜欢他,这人设多亲民啊。”

安州还想说话,柏远岱飞快地说:“就这样吧,睡了勿扰。”接着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柏远岱躲进门还能听见隔着扇门安州的怒吼:“我告诉你妈去!!”

告诉就告诉吧,柏远岱想,反正她也从来也不管我谈恋爱的事儿。

柏远岱从门口助跑,狠狠地扑到床上,接着被床垫弹了弹。

追个星而已,明星追星的事儿,能算追星吗?

柏远岱心想,我这叫追求幸福。

柏远岱百无聊赖的爬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抽屉拿出台他偷偷藏起来的平板,插上耳机放歌听。

这个平板是他的私藏,里边干干净净,只有祁一屿的歌和视频。

从祁一屿刚出道时唱的歌、录的mv、开的第一场国内演唱会、到他出国组了只小乐队后发布的新歌、乐队日常、一直到他回国后发的新专辑。

一只不落。

柏远岱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听了一会儿歌,又点开平板看了一会儿祁一屿的视频剪辑。

柏远岱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一个蒙脸唱歌的节目上。

导演指着这个名字对他说,这个人是匹黑马,歌唱得是真好。

柏远岱当时笑着应导演说期待他一会儿的表演。

他那会儿也才十六岁,刚出了张导的剧组,还不大习惯。原本是预备看完整场录制的,但略微坐了坐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在录制开始五分钟后偷偷溜了。

所以这匹所谓的黑马唱歌到底有多好,柏远岱也不知道。

第二次见到这个名字,就是在总决赛了。

导演说他是匹黑马,祁一屿果然拿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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