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苏御可不知道莫逐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莫逐筠觉得那些元素周期表,以及化肥制作是密辛,殊不知这些在霍苏御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些他以后都会教给世人的。

教育可是育人之本,霍苏御现在还没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现在的根基太浅。

现在这个时代,教育都是世家子才有资格享受的,这是一种彰显身份的炫耀。

霍苏御想要创建学校,让所有人都一起上课,那势必会让惹怒世家,毕竟在世家们看来,让平民跟着他们一起受教育,无异于是拉低他们的身份。

霍苏御还不想这么早跟世家对上。

商会的事暂时不急,毕竟皇商都还没影,霍苏御只是给莫逐筠大致讲了下商会的事,然后便让他先办好皇商的事。

而皇商预备役,自然是赵胜他们了。

一群公子哥在神秘庄子走一遭,虽然所受冲击不小,但告知家里人的还真没几个,毕竟能成为纨绔的人,要么是极受家里宠爱的,要么,就是被家族放弃的。

而这些人里除了赵胜是前者,几乎所有人都是后者。

宋景逸也是。

他们都是被家族放弃的人了,说的话还有几个人能信能重视呢?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图个清净,免得说了后还被骂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白日做梦这些话。

宋家复杂,宋景逸说是嫡幼子,其实他母亲不过是他爹的继室罢了。

他爹的原配夫人可是给他爹留了两个儿子,个个懂事能干,他祖母疼惜早年丧母的两个哥哥,偏心偏的没边,只把他娘和他看成两个外人。

他娘想融入宋家,便使了劲的讨好祖母,讨好那两位哥哥,反而将他这个亲生儿子看做无物,而他爹对后宅之事又向来不予理会,宋景逸跟一群纨绔混在一起,也未尝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在。

又一次地在外喝酒闲乐,宋景逸坐在客栈雅间内,周围几个公子哥全是上次去过皇庄的人。

“宋哥,你说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那庄子还没派人来找我们啊?当初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一个青衣少年道。

“我也觉得像是骗人的。”另一个长相白净的少年叹气,“幸好之前未曾跟我爹说,不然他又得骂我蠢,什么都信了。”

“哎。”青衣少年也叹气,眉眼燥郁,“我爹最近又开始打我姨娘了,要不是没办法带我姨娘走,我早就……”

少年这样的家事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多说无益,身旁几个少年只是同情地拍拍他肩。

宋景逸放下杯子,看向青衣少年,“秦川,有什么事,尽可跟我们说。”

秦川抬眼,郑重点头,“谢谢宋哥。”

雅间安静了会儿,宋景逸突然问道:“你们,有谁知道那个刘三家在哪儿?”

刘三?

谁啊?

众人面面相觑。

……

自出了庄子,刘三一回家就跟父亲说了庄子上的事,尤其是白叠子的事,刘三说的那是一个口吐飞沫。

刘三父亲叫刘大河,是个精明但胆子却不怎么大的商人,不然也不会在赋阳混了这么久还是店铺两三间的样子,还得靠儿子跟着纨绔们混得一点好处。

儿子说着那神秘庄子如何如何好,白叠子可以制成保暖的冬衣,利润如何如何大……说实话,刘大河虽然心动,但并没有太过动摇。

因为胆小,他怕铺不开这么大的摊子。

直到听刘三说庄主人有可能比大鸿胪还要厉害的时候,刘大河这才彻底动摇了。

在赋阳城生活,背后没有一个靠山是不行的,尤其是做生意的。

这么多年刘大河也没攀上什么权贵,店铺经营的不好不坏,直到儿子搭上大鸿胪儿子他们,他们家的生意这才有所好转。

刘大河体会到了有靠山的好处,也想攀上一位权贵,但因为不得其法,总也不敢贸然行动。

现在面前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不需要刘三再如何画饼劝说了,刘大河反正是坚决同意了。

他们家一定要攀上一位权贵!

他得为他儿子多挣两间铺子出来!

因着莫逐筠说的会派人来找他们,刘家父子便在家老实等了起来。

可惜他们等了半个月也没消息,还以为自己家没被贵人看重,正盘算着要不要亲自去趟庄子正式拜访时,有贵客上门了。

刘家前厅里,身姿挺拔的硬朗男人站在正中央,正给刘大河递一封信函。

“这是我家主子的邀请函,阁下请收好。”越九勤道。

微微泛黄的信笺,其上有鎏金色的印记,封口似乎被什么材料给黏住了,带着股幽幽的檀香。

这么正规的信函,刘家还是头一回收到。

刘大河赶紧接下,觑着越九勤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阁下主子是哪位贵人?可是需要我刘家做什么?”

越九勤:“令公子前些日子曾到我家主子庄上做过客,与我家主子有过约定,如今主子事忙完,想请令公子走一趟,具体商议下之前的事。”

前厅就刘氏父子二人,闻言俱是一愣,而后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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