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没听说陆斐声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挺能折腾自己呀?
不过工作至上倒是真的。
南缨看着他将水喝完后,便将手机拿出来,也不知道是给谁发消息,他嘴角微微抿着,眉眼间也不见半分愉悦。
反而处处都透着一股被人管辖着的烦闷。
他这边刚发完消息将手机搁下,南缨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去。
小徐的。
——姐,你记得盯着陆哥让他吃药。
南缨抬眼看向陆斐声。
他依旧端正无比的坐在那,只是脸上侬丽没了眼镜的封印,此时是遮都遮不住,而除了这逼人的艳色之外,此时他苍白的面容还多了几分易碎感。
不期然,南缨一下就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陆斐声是什么样子。
那是个阴雨天,她外出散步,不经意间路过一条巷子,半大的少年便坐在巷子里,他背抵着墙,穿着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屈着腿,当他听见声音偏头看来时,他一下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如光一样的南缨。
而同样的,南缨也看见了这个脆弱苍白如琉璃易碎的少年。
那是他们的初见。
可是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南缨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起身拿过他喝完的水杯:”我去给你烧水,你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了。“
“等等。”在她握住水杯的那一霎,陆斐声也同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南缨偏头看去。
陆斐声依旧坐在沙发上,可却没有如以往那样露出平和来,而是用那双冰绡似的狐狸眼正死死地盯着她。
而再此之前,陆斐声几乎没有这样看过她。
哦不,还是有的。
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南缨抬眼对他的眼睛对上时,心跳猛烈有了变动。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对自己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可是对自己回国后,和陆斐声结婚之后的事,却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乃至后面发生的诸多事,也片面的好像是从书中读到的一样。
“阿声。”南缨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你先松开我。”
“缨缨。”
“你为什么没有回我消息?”
南缨没有去看陆斐声,而是垂着眼,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的说道:“我睡着了。”
“你没有。”
听见陆斐声这般肯定的语气,南缨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要说陆斐声太自信,觉得自己是非他不可。
还是他就是认定了,她实在是说谎。
南缨拂开陆斐声的手,端着水杯站直了身子。
她站在沙发边上,丝绸材质的黑色吊带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在裙摆之下,是一双又直又细的腿。
“我去给你烧水,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
“我知道你小号取关我了。”陆斐声疲倦地闭上眼,身子靠在不算柔软的沙发上,“为什么?”
南缨没想到陆斐声就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那个粉丝号可是老粉,每年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进去,取关他,被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知道,进而在告知他,好像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唯一值得她惊讶的,只有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值得他连夜从西南那边飞回来?
南缨道:“就是觉得好像不太有必要。”
说完,南缨便端着杯子进到厨房。
等水烧开的过程实在是有些无聊,虽然庄姜连发了几十条消息,但目前就她此时此刻的心境来说,实在是没精力去逗这位大小姐,便干脆打开了消灭星星,认认真真地开始消星星。
几局过后,星星消灭有些无聊,但是水正好开了。
南缨麻利的将手机收着,端着水出去。
陆斐声依旧无比端正地坐在那,仪态简直是满分。
“水。”南缨不太想和陆斐声多接触,她怕自己看着那张脸又会忍不住心软,然后一头扎进去,于是将水送到后,她万分敷衍的说道,“记得把药吃了,我去睡觉,你一会儿洗澡的时候,记得小声些,我睡眠浅。”
“好。”
得了他的回答,南缨强迫自己收回眼神,进到卧室去。
留下陆斐声一人坐在客厅里,独对着放在茶几上白烟缭绕的滚烫开水。
好半响,节骨分明的手指按压在玻璃杯上,于白烟朦胧之中,他回头看向已经熄灯变得黑暗的卧室。
狐狸眼的眼尾微微往下耷拉,显出几分微冷。
这次——
是他的缨缨回来了吗?
*
昨天因为庄姜的事折腾得有些晚,后来陆斐声又突击过来借助,以至于南缨完全忘了她今天是有工作,并且她的经纪人还需要过来。
所以当南缨被门铃声给吵醒的时候,几乎是在瞬间就从床上蹦跶起来,一路小跑到客厅,将已经走到玄关的陆斐声给死命拽了回来不说,还将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卧室。
在关上门前,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狐狸眼时,南缨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出来,不许出声!懂!”
威胁结束后,南缨用力地关上门,又赶紧将自己头发理顺,捡过沙发上的毯子搭在身上后,这才敢过去开门。
看见自己经纪人的那一瞬间,南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有些问题啊!
卧室里面的,是她的正牌丈夫,虽然是契约结婚,但也算是受法律保护。
而面前这位,是她的经纪人,她的工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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