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把四位长辈震得不轻,虽然他们对于造反这样的事情不像中原的士绅那样谈之变色,但也是直接否决了。

没别的,韦珣年纪才十四,哪怕知晓他从小聪慧也不同意,毕竟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哪里都会被看轻。

游历交友更是想当然了,因为没有名气,没有过硬的文学底子哪怕上门了人家也不会重视。

理所当然的,韦珣就被严防死守盯着,生怕他不懂事捅篓子。冷静下来的他也明白了原因,于是开始放下胸中的抱负,沉下心思学习了一年多。

不过韦珣心中的打算还是不变的,现在才光绪十六年1890年,离甲午战败还有四年,甲午胜败韦珣是没有办法左右的,也没想过要为甲午战争做点什么扭转战局。

甲午战败虽然让举国上下悲痛不已,也让后世人痛心疾首。

可若是甲午不战败,光复会、华兴会、中兴会等反清组织不会成立,国内的士绅阶层也不会看出满清的外强中干,南方士绅更不会开始暗流涌动,有志于振兴国家的年轻人也不会彻底对清廷失望。

只有甲午惨败将全国人民打得痛了才会觉醒、开化。

而到时候熟知这段历史的韦珣就可以网罗一批还未崭露头角的仁人志士,只要有了人才,韦珣可不会像孙文那样一次次失败的起义浪费革命同志的性命热血。

这一年多时间,韦珣就受不了这些八股文章的折磨。不是觉得难学,更多的是知道未来的他明白八股文章救不了中国,能救中国的只有枪炮,只有战争!

于是韦珣开始动起了小脑筋,那就是偷钱,然后跑路。

韦珣带着六百两银票和三十多两碎银动身,而第一站则是前往广州,那里是南方最有可能前往欧洲的船只了,因为旁边就是大英帝国租借的香港。

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应景“少年剑未配妥,出门便是江湖”,几件简单的衣物,捆在西南矮脚马上的蓑衣斗笠,一床薄棉被以及一把燧发火枪,留下一封信后韦珣把家族里所有的现银都取了,至于之后家里人如何大发雷霆却是管不了了。

西南多匪,桂省更是如此,为避免遇到劫匪,所以韦珣都是骑马赶路。

倒是因为急行赶路的缘故,等到了百色虽然马瘦了一圈,可天的路程,只花了两天就到达,遇到两伙劫匪也是快马加鞭避开了。

本来打算在百色休息一天,可遇到一队运送货物往广州的商队,也就赶紧在驿站补上二两的差价换了一匹马跟商队一起出发。

商队原本有伙计管事一共十九人,加上护卫有五十二人。一路加入的旅人行商却有一百多人,而大家之所以愿意跟着这支芩家商队主要原因便是其家族乃是百色望族,家族内出了三位总督,震慑这些山匪足够了。

芩家商队也不会拒绝旅人加入,一个是壮大声势,另外一个是给家族增添好名声,惠而不费的事情。

南宁、玉林、肇庆一路平安的到达广州城,付给芩家商队管事一两银子之后,又将马匹折价十二两银子卖给商队。

虽然一路上都是自理吃住生死自顾,可也借着人家的名头保了平安,小股劫匪不敢招惹,遇上大股劫匪的话,过路费总要给点。

这一两银子就包含在里面了,商队节约了开支,劫匪有口饭吃,旅人行商得了平安,皆大欢喜。要是真遇到那种穷凶极恶或者不讲道义的就是运气不好了。

不过这样的很少,劫匪大多是当地农人,土地微薄的收入不足维持生计才劫道,一般很少大打出手的,大都是按照势力大小商队给个一二十两买路钱,相互给个面子。

照例检查路引,缴纳入城费随后进城。如今的广州仅次于北平的繁华,作为南方最重要的商埠码头,一番打听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德国领事馆。

用德语对门口站岗的士兵说:“你好,我想要前往贵国留学,不知道哪里可以办理手续。”

好在韦珣上大学时选修了德语,不然交流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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