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军军士拿着一包衣物找到江太傅府的丫鬟留珠,把衣物交给她,说;“江府的姑娘衣裙脏了,吩咐交给你收着。”
留珠接过衣物,谢了。
军士走后,留珠随意翻看一下衣物,从斗篷里掉出一方手帕,留珠捡起来,托在手里看看,这不是自家小姐的手帕,小姐出门时带的手帕是秋娘准备的,秋娘的针线活好,手帕上的花朵活灵活现,这方手帕针脚细密,可梅花没有灵气,小姐定是相不中的。
留珠疑惑,不是小姐的手帕为何卷在小姐的斗篷里,留珠闻到酒味,卷起来放在带来的包袱里。
进宫的姑娘每人允许带一个丫鬟,姑娘们带来的丫鬟都集中在一处西偏殿等候,女官孟梅走进去,“各位姐姐,我拾到一方手帕,各位姐姐看看,这是哪位姑娘遗落的?”
孟梅手里高举着一方手帕,走到丫鬟堆里,以便让丫鬟们看仔细,便于观察各人的表情。
留珠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家小姐的手帕,一只手抓着包袱,脑子里出现那条斗篷里卷着的手帕,咬唇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认领。
她想可能小姐拿错了,或者小姐的手帕丢了,借用别人的帕子,刚想开口认领,听见旁边两个丫鬟对话,一个丫鬟小声问;“我刚才出去净手,宫里好像出事了,看见到处都是禁军。”
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今晚有点古怪,往常宫宴亥时已经散了,现在凤祥宫没有鼓乐声,姑娘们又没出来,很反常,我们要小心些。”
跟姑娘们的丫鬟都很精明,这俩丫鬟的主子参加过宫宴。
留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
女官孟梅从她身旁走过去,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走了一圈,无人认领,又反复问了几遍,还有没有认领,回去复命。
太后姜妤拿着手帕,看了看,“无人认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是,奴婢觉得是很奇怪,跟着姑娘们的贴身大丫鬟掌管姑娘们的衣裙配饰,怎么可能不认识,奴婢一路想,难道不是殿上的姑娘们的物件。”
“这条手帕落在太监被打晕的地方,定然与此事有关,可是殿上的姑娘,没有一人没有手帕,丫鬟也没人站出来认领,也许那人带了两条手帕,我们闹得动静太大,丫鬟不敢出头认领,我还有一个主意,把所有人手上的帕子收上来,对比针线,就能看出那条跟丢失的出自一个人之手,两条一样的绣工,仔细看总能看出来,熏香的气味相同,也能证明。”
“太后,这倒是个好主意。”
太后姜妤看手帕一角绣的花朵活灵活现,“此人绣技不一般,师从何人,派人去宫外金绣坊找金桂娘,她见多识广,能看出路数。”
丝丝缕缕的香气,若有若无,姜妤又道;“你闻这熏香极清淡,与我们平常用的熏香不同,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七八年前,宫里有个宫女,擅长制香,她调香据说寡淡,悠长,若有若无又绵绵不断,后来这个宫女到了年纪,放出宫,先皇后舍不得,不想放人,听说这个宫女托人求到大殿下跟前,大殿下为其说情,先后这才将人放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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