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仪还做拿着万八千两的银子,在宫里得皇上宠爱,呼风唤雨的美梦,第二天就被当头一棒。
她死死盯着传话的下人:“你说什么?”
下人老实巴交地道:“老太爷命小的告知小姐,府里的一应事宜都是太太做主。”
“另着罗姨娘到明辉堂抄写佛经,直到把明辉堂的佛经抄完为止。”
“凭什么!!”陈妙仪面目狰狞,“是她去告诉爹的吧,表面上装得比谁都好,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还当人不知道她和襄郡王的事儿呢!”
罗姨娘惨白着脸来拉她:“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罗姨娘像一只受惊的猫,连连跟下人道:“小姐昨夜没休息好,在说糊涂话呢,我这就带她去休息。”
这瞬间她力气很大,陈妙仪怎么甩都甩不开,边说边拽着陈妙仪去内室。
到了内室,陈妙仪才挣脱她的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为什么我被欺负了你从来不会站在我这边,只会在里面和稀泥!”
她快要气疯了,砸东西踹桌子,地上一片狼藉。
罗姨娘小声啜泣,也不应她的话。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要哭也到爹面前哭,让他心疼心疼你。”陈妙仪大吼。
“老爷他……他除了太太,不喜旁人。”罗姨娘清楚得很,要不是太太生不出孩子,老爷怕太太寂寞,要个孩子养在太太膝下,她哪里有机会从丫鬟成为妾室。
正因为清楚,她从来不敢往老爷跟前凑,只要有吃的有穿的,就心满意足。
她本来就是陈家的下人,怎么能去争这争那。
陈妙仪最厌烦的就是她这副什么都不敢争的样子,更恨沈嬛。
她不觉得自己要银子要衣裳要头面有什么错,她是陈家最有出息的人了,银子给她有什么问题。
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陈妙仪还是不敢明面上质疑陈枋跃的话,嚼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罗姨娘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到了明辉堂,明辉堂下人将她领到小佛堂里:“明辉堂所有的经书都在这儿了,老太太让您慢慢抄,没得累坏了身子。”
“是,多谢太太体恤。”罗姨娘却不敢偷懒,当即坐下加水研墨,挽着袖子开始抄写。
“罗姨娘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听完下人的回禀,沈嬛道,“随她去吧,要是强行让她慢慢抄,她还不自在。”
“晴子你平日多注意注意小佛堂那儿,茶水吃食和蜡烛都别短了,最近一早一晚都开始凉下来了,该燃炭火就燃,那儿冷清,又迎着风口,别让她生了病。”
“太太不生气?”晴子问。
陈妙仪的那些话还是在府里漏了出来,虽然碍着主子身份不敢在明面上讨论,背地里的目光却有些怪异。
沈嬛看着她:“她又没招我惹我,生她的气做什么。”
“就算是陈妙仪,那也是陈妙仪自己的事,跟罗姨娘没关系。”
“太太啊,真是好性。”
“我才不好性,我只是懒得过问。”沈嬛望着晴子手里的盒子,突然坐起身,“这是妙生先生新的话本子?!”
晴子笑着把盒子放到黑漆小几上:“刚刚从一从书阁买回来的,幸亏奴婢跑得快,这是最后一套了。”
沈嬛眉开眼笑,打开盒子拿出书,宝贝地上下翻看:“好丫头,晴子这个月多领一个月的月钱。”
沈父饱读诗书,颇有盛名,沈母也是写得一手好字的才女。
沈嬛自幼得他们亲自教导,自然不差。
不过比起正儿八经的诗书,他更喜欢市面上通俗一点的话本,淘了许多有意思的话本,堆了大半间屋子。
这妙笔先生就是他最喜欢的几个笔者之一,尤善灵异鬼怪之间的爱恨情仇,每出一个话本都排成了戏,在京城里红火得很,沈嬛也想看,但约的人实在太多,轮到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手边是果脯香茶,半躺在迎枕上,看得津津有味。
晴子在旁边做绣活,给他做鞋面子。
奶娘凑过去看了看:“抱翠楼昨天送了一盒小珠子过来,都是水头好但是不成大作用的,我叫他们磨了孔,正好穿成小流苏,在鞋面边上成一圈。”
沈嬛拿着话本凑过来:“听起来挺好,都有什么颜色?”
见他来了兴致,奶娘去把盒子找来,只见里面全是小木盒装着的各色翡翠玉石珠子,大的有小拇指尖儿那么大,小的和黄豆粒差不多,水头都好,亮莹莹好看极了。
沈嬛就喜欢这些亮闪闪的鲜亮之物,双眼亮晶晶的捻着珠子跟奶娘和晴子道:“这鞋面是月牙白的,那就用银白绣线,绣个卷云纹,再把浅紫浅蓝浅青的珠子挑出来,不拘什么顺序,穿成小珠串。”
又有了想法:“这么好一双鞋,须得有衣服来配,做件小立领的斜襟长袄,素素的就好看。”
“那再做条裙子。”奶娘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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