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雨的一席话让樊华原本平静的心,一时间涟漪骤起。
丈夫走后,自己尽管是非常的悲痛,却并没在人前人后哀哀怜怜哭哭啼啼,也很快地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而且,在自己的内心里,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孤单,多么的无依。
现在想来,这其实并非是自己多么坚强,实际是这个家庭也包括靳晨,给了自己过多的温暖和呵护。
实际,靳晨给自己的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肩膀吗?!
而且,这个“肩膀”已经已经的太像一个丈夫的肩膀!
自己其实也已经已经在坦然的接受,且不知不觉的沉浸在了这个有依赖被呵护的感觉之中!
而且,自己的内心里,其实已经不自觉地把“它”当成了苦涩生活里的一丝甜蜜,迷茫路途中的一道曙光!
形象的比喻,自己其实就像昆虫,对于这道“光”和“热”的趋向,是一种自己浑然不觉的本能。
樊华突然意识到这些,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他,这道“光”,却是自己的“小叔子”,而且,这个“小叔子”还牵扯着小姑子的因素。
可是,郝小雨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实早就在丈夫还在时就已经证明:孟夏和靳晨没戏!
况且,孟夏最近好似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对靳晨痴迷了。
是她要改弦更辙?还是她看出了靳晨对自己,或者自己对靳晨之间的玄机?
再说靳晨,很明显的,靳晨对于自己是……
这一点就连郝小雨都看出来了,孟夏难道看不出来?公婆难道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樊华突然感到自己竟像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了!
太难堪了!自己。
樊华真的就是心乱如麻了……
樊华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正是这个“冤家”靳晨。
樊华没好气地摁下接听键,里面是“没觉事儿”的声音:
“喂,我刚刚和闺女挑了一只风筝,明天周六别再无私奉献,我们带她一起去放风筝。”
“闺女”?不知何时,他私底下竟把“溪溪”改称“闺女”了,自己还没想起来喊“闺女”呢,你到抢了先!
樊华尴尬面徒增郁闷,便吼出一句:
“放!放!放你个头!”
“什么?放绣球?放绣球好啊,放给谁?我和闺女监督。”
樊华更气了,她盯着手机话筒审视着,像是在审视那张英俊的脸,随即对着那张“脸”呵斥:
“放给谁?放给谁也不会放给你!”
电话那头怔了一下,声音不再兴奋:
“……哦,谁让你生气了?”
“你!”樊华摁断了电话。
……
樊华神情沮丧地走回办公室,扑面而来的繁重工作立即让她顾不得再想那心中的波浪。
樊华十分清楚,自己肩负的是至少七十个家庭的殷切期望,自己一刻也不能懈怠!
自己必须把任何个人情绪抛到脑后,全副身心地投入工作之中。
经过紧张的突击,终于到了高考的时机。
樊华又被抽到监考组,她一边监着别人的考,一边惦念着着自己的学生。
一周后,高考成绩总算公布了。
真让樊华惊喜,她的班高考成绩突破了学校历史记录。
旧学年结束,新学年开始时,学校党委和管委会经过充分讨论,决定对樊华等十名优秀毕业班任职教师,进行特别表扬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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