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出了涣戏阁,曲奉如难得地冲着沈慕白黑了脸色,“你一个姑娘家,居然还学会爬窗子了!”
“那有什么办法?”沈慕白理直气壮,“你把门封死了,那我不就爬窗嘛。”
曲奉如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可以不出门。”
沈慕白瞪大眼睛:“那可不行,我被饿到头发昏,那不得出来蹭两口免费的饭。”
巧言善辩的让曲师兄甘拜下风,他揉揉自己的头,后怕地叹了口气:“万幸是没出什么事。”
“出不了事的,”看到唐司珏,沈慕白朝他招招手,“这趟出门师尊塞了不少法器给我,几个破飞镖而已,伤不到我的。”
“师妹。”
说话间的功夫,唐司珏便也到了跟前,他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有人让我直接带着狐族走了?”
沈慕白懒得解释,只摆摆手:“说来话长了。人带出来了吗?”
唐司珏往旁边一让,便露出了身后跟着的人。
果真是传说中的狐妖一族,当真是漂亮极了。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如绸缎般的亮滑长发坠在腰间,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明明极具风情的眸子却因叶眉下垂带上点凄婉的味道,眉目带情,眼尾赤红,真是多一分嫌媚,少一分不愁。
明明是不着粉饰,简简单单穿着件素衣,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分不清是月光更白,还是美人更甚。
狐妖美人,蒲松龄诚不欺我。
像是知晓沈慕白二人是修士身份,女子缩着身子往唐司珏身后躲去。
唐司珏不着痕迹地避开,安慰道:“你别怕,就是我师妹让我救你出来的。她最是纯良天真,跟其他修士不一样。”
“纯良天真”沈慕白微扬下巴:“你也别误会,我们不过是看那个城主不顺眼罢了。”
“其他修士”曲奉如有被冒犯到,却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抬着下巴问沈慕白:“这妖你要怎么处理?先说好,咱们急着赶路,可不能带着她跑东跑西的。”
沈慕白思索道:“我带着天雪蚕抹额,伤势控制得住,不要紧。帮她找到安身之处再走也不迟。”
像是二人的对话触动了女子,知晓这二位真不像其他修士那般。她抬起头,朝着沈慕白深深地作了揖。
“姑娘宅心仁厚,实属宁婴婴的福分。”她直起身,犹豫了会才接着说道,“只是如今我还不能离开。”
“嗯?”沈慕白看着她了,“难不成,你是自愿留在涣戏阁的吗?”
宁婴婴着急道:“当然不是!恩公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
她咬着唇瓣,黯了眸子:“我跟我妹妹逃出来时走散了,我得先去找她,再一起想办法回家。”
沈慕白沉默了,她刚想开口,就被曲奉如打断。
“想都别想。”曲奉如盯着她冷冷说道,“你的伤势就算再不急,也不至于能拖到大海捞针找到人为止。”
他一句话掐死沈慕白所有念想:“你闲事也管了,戏也看了。明日一早,给我老老实实上路。”
唐司珏沉默片刻,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察觉到师妹的视线,唐司珏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云周城地处人修鬼三界交口,正是往来频繁人流密集之处。”
他对着宁婴婴,循循说道:“你若是想找人,信息最灵通的就是这里了。我带着瓶化形丹,你每七日服一粒,就隐匿在这座城池中,这样搜集情报总比你大海捞针来的强。等到我们求医回来若你还没能寻得你妹妹,便可来帮你。”
唐司珏顿了顿:“当然,这里修士密集,确实也比你离开危险的多。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宁婴婴意动了,她盯着唐司珏手中的药瓶,眼睛闪烁着沉思着。
沈慕白上前:“就这么办吧,不过这地不可多待,若等我们回来你还没找到你妹妹,就一起离开吧。”
不顾曲奉如冷到极点的脸色,她掏出纳戒里锈迹斑斑却削发如泥的匕首递给她:“这是我师父拿给我防身的,送给你。”
沈慕白笑道:“宝剑配美人,极好不过了。”
宁婴婴被她逗笑,珍重地收下了匕首和化形丹,做出了决定:“二位的大恩大德,宁婴婴将来,必会报答。”
*
“经过就是这样。”
宁婴婴别过三人后,服下一枚化形丹便扯了个身份隐蔽在人群中。
众人回到客房,曲奉如眼睁睁盯着沈慕白回了房间,又细细检查了门窗是否紧锁后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厢房,掐了个传声决将今晚的事尽数汇报给了大师兄。
片刻后那头便传回了消息,曲奉如将闪烁在自己面前的微光一捏,便在脑海中响起顾崇云的声音。
“看好师妹,切勿再多管闲事。求医一事担待不得,外界危险重重,速去速回。”
那头停滞了一会,才泛着冷意接道:“那城主有眼无珠冒犯师妹,待求医回来后再好好教训一顿。”
*
在“奈何”剑上急速奔波了数日。
涣戏阁一事后,曲奉如将沈慕白盯得死死,除了吃喝休息剩下的时间就都在赶路。
在云巅上吹了几日的风,沈慕白险些吐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停在了一处岸边。
沈慕白晕得走了两步才缓下来:“到了吗?”
唐司珏:“再坐船过河,就到了。”
沈慕白:呕。
“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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