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吗?”
听到熟悉的低沉的声音,沈慕白抬头,又见到那位撑船的鬼婆。
“听闻仙都出了大事,果然如我所料,没有船只来送你们出城了。”
沈慕白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婆婆没事吗?”
“我啊,我不像别的撑船人是住在仙都的,我只是游离在这片若河岸边的鬼魂罢了。”船婆看了看远方已变成废墟的仙都,叹了口气,“作孽哦,好好的一个仙都,搞成了这个样子。”
再次坐在船边,看着船婆在黏稠的若河里摇动竹竿,沈慕白心情千万复杂,只是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害怕。
这修仙界阴谋重重,杀机四伏,这么比起来,善鬼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察觉到师妹心情低沉,唐司珏将她靠在自己肩上,摸了摸发丝安慰。
*
“婆婆,我们走了,等回了宗门我会记得给你烧纸灯的。”
“不用了,”船婆挥挥手,“这仙都也没了,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来这了,将你们送到,就算我在若河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沈慕白鼻尖一酸,有些伤感,她看着船婆远去的背影,问曲奉如:“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了是不是?”
“若河连接仙都与人界,仙都毁了,自然是不会有人再来乘船了。”曲奉如也按着师妹的头揉了揉,“我们回宗门吧?”
“奈何”剑如旧载着三人在云间疾驰。
沈慕白踩在剑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身后的唐师兄:“你如今已经金丹了,是不是还没有佩剑?”
唐司珏点点头:“待会到了集市,随意买一把即可,也好让师兄的剑歇歇,御剑之术我也掌握了基础,可以自己飞的。”
听了这话,沈慕白还没说什么,就听站在最前头的曲奉如开口,语气淡淡:“身为清云宗的弟子,佩剑就是脸面。马上试炼大会就要开始了,拿着把废剑,平白叫人家取笑。”
“我的剑虽累,也就这一趟来回。等你回了宗门,禀明杨教学,去宗门里的剑冢选一把。”
这倒是稀奇,沈慕白瞪大了眼睛,声音浮夸:“我看是不是天下彩虹雨了,居然让曲师兄替唐师兄说话。”
被师妹揶揄,曲奉如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抿抿唇,憋出了一句:“事实如此。”
到云周城的时候,沈慕白看着熟悉的街巷,只觉怅然。在仙都里待了几十日,现在又回到这云周城,却感觉出发好像就在昨日一般。
“也不知那宁姐姐找到妹妹没有。”
三人坐在酒楼,虽说如今只有沈慕白一人还未辟谷,却点了一桌的菜,两位师兄也坐在桌边陪着她吃两口。
唐司珏给她倒着茶:“等吃完了我们就去打听打听,不是还说好了要送她回家吗?”
吃菜的手一顿,沈慕白偷摸着看了眼曲奉如,见他并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喝茶,心下感叹。
这趟仙都一行,真是把清云宗顶刻板迂腐的曲师兄给策反了,这么看仙都真是修仙界的风水宝地,想到这,心情是又低落了下来。
“你听说没,那个姓宁的疯子,今日又去浣戏阁闹事。”
“我真是服了那个疯婆子,上次就因为她,放跑了四五个妖族的奴隶,我看她八成也是个下贱妖物。”
“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城主莫名死了,现在又没什么修士来咱们城了,随便来一个,把这疯子给杀了拉倒。”
城主死了?
沈慕白一愣,同桌上其他二人对视一眼,满脸震惊。
那个言出不逊,实力金丹的城主竟然死了?
听到这里,怕那宁婴婴出意外,三人立马起身去浣戏阁看个究竟。
*
“又是你这妖婆!”
那浣戏阁管事见到蒙面的宁婴婴,面露凶色。浣戏阁原先背后仗着有城主撑腰,如今前任城主惨死,新上任的完全看不上他们。
浣戏阁断了经济来源,就靠着之前的旧识,买卖些奴仆。前段时间直接被这女子半夜放跑五个,损失惨重,今日竟然大白天的大摇大摆上门来了。
“我今日抓住你,非把你扒皮抽筋,挂在门口示威三日不可!”
宁婴婴面色平静,两双眼眸却红得吓人,像要滴血般,满布憎恶。
“这劳什子销金窟,今日我就算是命丧于此,也要拆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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