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大师笑了笑,说到:“恕贫僧无礼,敢问伯鸾先生最重视之物是什么?”
周鸿微微皱眉,捋了捋胡须,答道:“我年轻之时,心怀报国大志,只觉得功名利禄是这世上最珍贵之物。然而过了而立之年后,这种感觉便已经渐渐消失。”
“如今的话,学问二字便是我最重视之物。”
方圆大师点点头:“贫僧乃出家之人,伯鸾先生口中的功名利禄于我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先生所说的学问,在贫僧看来,只要能读懂佛经即可,不求有何等高的造诣。”
“唯独这黑白二子,合乎贫僧心境,其中又暗含有佛法大道,贫僧又如何不能痴迷其中?先生的学问若是这诗词文章,那贫僧的学问便是这棋中的道理。”
周鸿恍然:“听大师一言,犹如醍醐灌顶。”
随即便取来棋谱交予方圆,正欲拉着他继续闲聊,门外却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学宫学子。
周鸿看清来人,眉头紧皱,呵斥道:“读书之人讲究的是心如止水,遇事不急不躁,你这等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样子又如何做得了学问?”
学子唯唯诺诺,低头称是,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鸿哼了一声,不满的说到:“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学子这才如释重负,答道:“天云山玄妙观的苦多大师来了。”
周鸿瞥了他一眼,说到:“苦多来便来了,你们好生招待便是,至于这么慌张么?”
学子咽了咽口水说到:“我远远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道长,看着很眼熟,好像是...”
听到这,本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周鸿却突然如同受了惊吓的猫,直愣愣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苏眉那丫头怎么来了?你可看清楚了?”
学子连连点头:“我去过玄妙观一次,见过苏眉道长,应该没看错。”
“完了完了,这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又要来祸害学宫了。方圆大师,我们今日就说到这吧,改日我再去你寺中秉烛夜谈。”
方圆疑惑的说到:“这苏眉道长贫僧平日里也听人说起过,为何伯鸾先生会视她如同洪水猛兽?”
周鸿摇摇头:“一言难尽啊。大师如果有兴趣,便随我一同去见见她。”
方圆想了想,便跟随着他而去。
......
学宫的正中是一块铺满青石砖的广场,一株株高大的桑树枝繁叶茂,平日里学子们功课做的累了便会三五成群来树脚下谈心作乐。
只是今日,学宫的广场上分外热闹。
一个仙风道骨盘气质高冷的女道长盘坐在树荫下,身前摆满了瓶瓶罐罐,似乎是她自己炼制的丹药。
女道长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和尚,不远处一个年轻公子肩上坐着一个女娃,一脸和这两人不熟的样子。
这四人在学宫里就如同进了鸡笼里的大鹅,引得学子们纷纷侧目。奇怪的是那些年长一点的老学子们往往看清了女道长的脸便会不动声色的离开。
而且神情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丝畏惧?
只是学宫里的学子每年都会进来许多新鲜血液,新人永远是比旧人多。很快的,女道长周围便聚满了人。
一个胆大的见她生的貌美,被同伴推搡着腆着脸上前问道:“敢问道长来学宫所为何事?”
苏眉瞥了他一眼,朝着身前的瓶瓶罐罐努了努嘴:“你眼瞎?”
学子正欲反驳,一旁老神在在的和尚笑呵呵的上前一步,说到:“这位公子莫要生气,我师妹她性子古怪,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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