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并不敢放松,又全速向前赶了一阵,转过一个弯,才将骡车停在路边。
车才一停下,素雪跳下车,蹲在路边就站不起来了,晕车。这古代的车真不好坐,五脏六腑都能给颠出来。
四盛忙给闺女抚背,见素雪缓和一些,才放下心来。
汪泽然也无力地靠坐在一棵树下,四盛板起脸问:“说吧,汪泽然,这车是从哪偷的。”
汪泽然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争辩道:“我没有偷,这车是我捡的。”
对上四盛怀疑目光,汪泽然高声解释道:“我去找水喝,这车就孤零零停在那儿,拉车的骡子在路边的小水塘喝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我这才赶着骡车离开的。”
“那个追车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汪泽然无辜道:“我哪知道,我赶着车离开水塘走了好一阵,那人从路边窜出来,直喊鲁管家,我没敢停车,后边的你都看到了。”
素雪推测道:“看来这真是鲁管家的车,不知什么原因被人丢在了路边。估计那人认得这车,误以为鲁管家在车上,这才追的。”
四盛目光落在骡车上,点头道:“八成是这样,这样说那人跟这车没多大关系。”
四盛猛然跳起来,跑到车边,迅速拆起了骡车的车篷。
素雪问:“爹,你拆这篷子干啥?留着遮太阳挡雨多好。”
四盛道:“鲁家是有名的大户,很多人都认识鲁管家的车。去掉了车篷,每个车都长得差不多,就很难再认得出来了。”
汪泽然听说,主动爬上车,与四盛一起拆了起来。
骡车的车篷很快就被拔了下来,素雪拎着拆下的篷布问四盛:“爹,你有没有带打火……石?”她本想说打火机的,老爸抽烟,身上一直随身携带打火机。
叶司盛随身带的有,可他现在是叶四盛,身上连个毛线都没有。
汪泽然秒懂了素雪的意图,从破衣衫里拿出火折子,打火就要点篷布。
四盛一把夺过来,道:“你傻呀,不会走远点?”
四盛在离路边有段距离的空地上烧毁了篷布,用脚踢了些土把灰盖上。
三人重新上车赶路,这次四盛赶车的速度也不慢,但明显不像刚才那样急速。
四盛甩了下鞭子,问汪泽然:“你要去哪里?我好给你找个合适的点停车。”四盛在心里已经将骡车据为己有了。
汪泽然扭着脖子看着车外,不吭声。
素雪试探地问:“你不是起要一直跟着我们吧?”
汪泽然看了素雪一眼,低下头。
“吁——”,四盛一拉缰绳停下车,回头道:“那可不成,我连闺女都养不起,拿啥养你?不行不行,汪泽然,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汪泽然被四盛和素雪的目光看得恼怒,感觉自己就像心怀叵测的中山狼一样,汪泽然叫道:“这车可是我捡的。”
四盛冷笑道:“没有我,就你那赶车技术,早被人追上了,说不定这会儿还被人当成偷车贼爆扁呢。”
汪泽然强调道:“我不是偷车贼,车是我捡的。”
四盛像个狼外婆一样,诱骗小红帽道:“这是鲁管家的车,鲁管家坑了我,骗我卖闺女,他已经给土匪杀了,没法再找他算账了,那这车就算他赔我的损失费吧。”
四盛说得好似很不情愿,勉强接受拿车抵账的样子。
素雪忽然玩性大发,笑嘻嘻地问:“爹,你把我卖了多少银子?”
汪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素雪,就没见过这么傻的,被爹卖了,还想帮着数银子呢。
四盛伸出四根手指,“四十两。”
汪泽然这下抓住了四盛的把柄,揭露道:“鲁管家说是六十两,他出来拿银子时说得很大声。”
四盛心里骂娘,笨原主,又被骗了一次,看来这一辆骡车根本不够赔的。他仰头捶胸,惋惜道:“可惜了,多少银子都便宜了那帮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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