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光大暗,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簌簌雨声。

胸前种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现在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崽子。

一岁半的幼儿沉沉熟睡,红扑扑的脸颊,短短几天就体重飙升,变得无比圆润。

‘看着真像是小猪仔。’无良的父亲看着幼儿如此想到。

“醒了吗?”藤丸原一将趴在禅院甚尔身上的幼儿抱了起来,“换个衣服吧,已经湿透了。”

青年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甚尔前胸,瞬间手指变得晶莹一片。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儿子嘴角还没有被擦拭的晶莹口水,不用想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男人嫌弃的脱下上衣,随手抽出面巾纸擦拭前胸。

禅院甚尔健硕的身躯展露在眼前,灯光照射之下,前胸一片晶莹,还有那两点凸起······

藤丸原一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

男性裸露的身躯他没少看,近的就说他两位父亲,还有迦里的英灵;远的还有像是驰河大地这样的幼年好友,但是感到不自在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怎的初次见面之时那个乌龙的‘吻’突然闪现。

不过藤丸原一仅仅失神一瞬,就连敏感如禅院甚尔都没有发觉。

散乱的思绪被男人身上的疤痕吸引回来,裸露的身躯身上疤痕遍布,横贯胸前的狭长刀痕,火伤,疮疤,鞭伤,不过大多都很陈旧,新伤口很少。

藤丸原一看着男人身上的疤痕,透过这些他依稀看到了男人被轻贱的年少岁月。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禅院甚尔这个男人是个不识爱,不曾被爱的男人。

这样说也并不准确,应该说是被人短暂浓烈的爱过之后,骤然失去之后彻底沦入深渊。

深陷绝望之中的人短暂的拥有希望,骤然失去之后会陷入更大的绝望之中。

他没有疯狂就算是万幸了。

“别擦了,去洗洗吧,一会正好吃晚饭,找到了一所很好吃的餐馆打包了一些饭菜回来,可惜的是离家有点远了不然就能够一起去吃了。”

藤丸原一一边说,一边将干净的换洗衣服递过去,家里面的两个大人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忌讳,禅院甚尔这个缺少羞耻感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别人给递私密的衣物有什么不对。

“嗯,今天晚上用我做饭了,辅食呢?”

“给惠惠买了炖南瓜,蛋羹我还是会做的,只不过一会大概要麻烦你调一下味道。”

禅院甚尔得到回答,也不纠结干洗的拿着衣服进了淋浴间。

藤丸原一轻轻拍抚着幼儿的脊背。

睡了将近半个下午的儿童虽然被换了个位置,但是熟悉的气温与体温包围着他,幼儿极其安心继续睡眠。

不过藤丸原一并不准备让他继续睡了,在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

拍抚着脊背,温柔的抚摸儿童的面颊,或者抚摸他的小胳膊。

虽然动作轻柔,但是对熟睡的幼儿来说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极为‘可恶’的骚扰。

“啊!”

幼儿不耐烦的发出叫声,眼睑扑朔,终于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睛里暗含一些微小的气愤,看样子被打扰了睡觉很不开心。

但是这微小的气愤在看到藤丸原一的瞬间,被欢喜取代,一天没有见到喜欢的家长,禅院惠此刻非常的兴奋。

“呀!pa~papa~”

幼儿绵软的奶音,含含糊糊的叫着藤丸原一,呼喊的音节却是让藤丸原一出乎意料。

那个音节!绝对是在喊爸爸!

藤丸原一瞳孔紧缩,心中一阵暖流激涌,好似泡进温泉里面一样的无比的温暖。

上一次拥有这种感觉还是玛丽出生的时候。

藤丸原一惊喜的不能自己,兴奋之中想要赶紧和另一个人分享这个喜悦,慌乱之中连椅子被自己碰倒了也没有意识到,青年跑到了浴室砰的一下打开门。

禅院甚尔头顶着泡沫正在淋浴,他没有想到藤丸原一竟然招呼不打一声就进来了。

他还保持着双手放在头顶的姿势,转头看着些许狼狈的藤丸原一,青年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已经被彻底打破。

“惠惠!再叫一声,乖孩子再叫一声‘papa’!”

藤丸原一将禅院惠抱起,兴奋的诱哄着他。

幼儿的神色不解,绿色的眼睛迷茫的看着‘papa’,但是还是乖巧的听从。

禅院惠看了看藤丸原一,在看看禅院甚尔,有些迟疑的对着禅院甚尔叫出。

“pa、pa?”

和幼儿几乎完全一样的绿眸看着绵软的幼童。

幼小的、如同猫崽一样的幼童。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在看着自己。

【惠(Megumi)】

他的儿子,他的【恩惠】。

男人突然被人从淋浴间里拽出,沾满凉水的浴巾瞬间被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脸庞隐藏在冰凉的浴巾之下,但是心口却一阵火热,面前幼小的躯体不停的散发着热气温暖着胸腔,火热的几乎都要炸裂了,极度的痛苦盈满胸腔。

阿,我还在活着。

藤丸原一将禅院惠放到禅院甚尔怀里,赶紧将男人连带着孩子退出浴室。

黑子、白子和赤子,看着□□的男人,赶紧捂住眼睛,一动不敢动。

藤丸原一将还在不停喷洒热水的花洒停止。

天知晓,看着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禅院惠他还以为男人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这被男人不经意转到了最热的水流,还有男人浑然不觉的模样,他才发现,男人心情到底如何的激动。

浴室外面男人依旧顶着那冰凉的浴巾,怀中的幼儿,一脸无聊的在男人的怀中磨磨蹭蹭,男人身上湿漉漉的水蹭到了脸上还暗暗的撇撇嘴,一脸嫌弃。

禅院甚尔麻木的看着幼儿在自己身上玩耍,并没有阻止,直到幼儿蹭到了禁区。

嘶——

男人试图将挂在胸前的幼儿分离下来却不得其法。

等到藤丸原一拿着一张干爽的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禅院惠一脸开心的将头埋在他爸爸的胸前放肆的吮吸。

禅院甚尔难得露出无措的神情,艰难的试图将他儿子从胸前分离。

藤丸原一赶紧上前,将男人头上湿漉漉的浴巾取下,并将干爽的浴巾围在男人腰上。

禅院甚尔今天才知道原来胸前的这东西被咬住吮吸到底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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