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福禄星君近身而来,绿色的纹源锦衣被风雪刮得簌簌作响,听见吴幽的提醒,严夫子也立马作出了反应。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不紧不慢地捋着自己的须发,朗声吟诵起一段隐晦的真知,惹得身侧的吴幽居然都有一阵晕眩。
不过严夫子沉静的样子,也给了吴幽更多的底气,他一面专注地查看情况,一面专注地听。
弟子问道,平子曰“星辰自于大块,神祗后而踞之器宝自于大块,方士后而炼之人身自于大块,天地后而塞之。”
“是故人之道,避神祗以引星辰,免冶铸而养宝器,自绝于天地以通先天,大道也”
你听到了一段隐秘而浩瀚的知识,当前的你并不足以对其进行理解。
吴幽心头一阵遗憾,果然又是这样。
但是当下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于此,他更多地关注于飞身而下的福禄星君的状态。
隐秘的真知感染了福禄星君,仙君法相上的青藤正在缓慢消退与枯萎。
隐秘的真知涤荡着福禄星君的神魂,他纯黑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清明。
福禄仙君面貌上的粉饰剥落,露出眉心的一抹丹朱,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知识,扩大了经文涤荡的效果。
吴幽惊喜地看到,那身着纹源锦衣,手中青白二珠流转的巨大神像,身周的藤蔓此时此刻居然开始了飞快的枯萎。
就有如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肃杀的秋风,把这长在福禄仙人身上的春天给扼杀了。
而随着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血肉藤蔓散去,白面小生脸上的粉饰也逐渐剥落,露出一个面貌刚毅俊朗,眉心却留着一抹丹朱的青年来。
青年脸上的狰狞未曾散去,但是眼中却灵光一闪,似乎是了然了眼下这情况,身体先做了动作。
他化身一缕青色的神光,在空中一扭身,那通天彻地的佝偻仙君神像也随之一齐转动,与以花旦为中心散播开来的血肉植被的“净土”剥离,又拉开距离对质开来。
“放肆!”
茹姑娘此刻也陡然反应过来,发现了吴幽此行的目的。
“居然有此等能力,我岂能如你们所愿!”
她身周万千血肉植被滋长,那些被种下稻草邪祟的村人尽数化作养料,如同粘液一般融入了所谓的“青华长生土”,无数枝干、根须、藤蔓暴涨十丈有余,如同庞然巨物要吞没吴幽以及那通天彻地的神明法相。
这些东西在拉扯着福禄星君法相的同时,尖牙利齿的腔管之中也发出某种近似于唢呐与锣鼓的奏乐,惹得吴幽即便是在严夫子的庇护下也一阵头昏脑涨。
眼见无数巨大的触须侵身,吴幽一振手中的长明灯,灯焰再次暴涨三尺。
这些邪祟的力量因为严夫子的诵经得到了极大的压制,使得它们状态在近身时就无比萎靡,居然被削弱到了速度只比得上常人的状态。
身体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超凡的吴幽自然没有压力,他将长明灯倒提为剑,一剑又一剑劈燃了那些稻草邪祟,使得它们不得不断去被燃烧到的枝干,发出无力的惨叫。
至于余下来不及反应的,则被一直燃到根须,烧作灰烬。
不被干扰的福禄也在吴幽的帮助下苏醒了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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