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莽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新诚电子厂。
“我要把这些全部带回一九九零。”
“造芯、蚀刻、注塑、整装……”
“每一个生产游戏机的重要环节都能自己搞定,根本不用惧怕物料的短缺和蓄意卡脖子。”
“日产一千台,不!日产三千台根本没有一点难度。”
“一台游戏机就算只赚一百元,一天都能赚三十万!”
“一个月就能赚九百万!”
“一年就能赚一个亿!”
“换成黄金拿回现代,至少也值四亿五千万呐!”
郝莽心中澎湃难以自己。
“昨天我还为一年工资有没有四万五千块而发愁,现在一年赚四点五个亿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厂子还有十五个小时就到期了,我得赶紧把设备运回在九零年!”
郝莽下楼,一头钻入芯片车间。
“90。”
场景变换。
郝莽和身旁的机器出现在了新诚电子厂九十年代那不太大的厂房里。
再接再厉。
“现代。”
除了整装车间之外,其它车间的设备郝莽虽然都会操作,可却谈不上熟悉。
他也不知道哪台机器哪个零件到底起啥作用。
“那就全带过去!”
他索性就放弃了思考,地毯式的将一些除了土地和建筑之外的事物,都带到了九十年代。
他连灰尘都没放过。
他身后的芯片车间只剩下了水泥浇筑的框体,窗子没了,墙里的电线没了,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消失一空。
从天际洒落的清冷月光,覆盖在芯片车间的暗灰色的混凝土框架上,竟有一种后工业时代,人类消失之后遗世独立的醍醐味。
厂外脖子上挂着沉重相机的旅人,不经意瞥到这般景色嘴唇都兴奋地在颤抖,他抄起手中的摄影法器,拍下了他人生中关注度讨论度最高的照片。
郝莽还不知道自己把车间从内到外舔的一干而净的行为,铸成了一款流传数年之久的都市传说。
他更不知道这里将来会成为摄影圣地,无数摄影师从世界各地而来,像是朝拜先锋艺术圣地一般鱼贯而来。
郝莽只知道自己只有十五个小时,要抓紧时间,大干特干!
太阳攀到了地平线。
他在第二日的曦光中,终于把车间里一切能带走的事物全部带走。
搬运完成。
几大车间加上库房,就像是一个五百天没吃肉的人撞见了烧鸡,除了骨架别无他物。
初升的日头亮起了橘色的光芒。
门卫室里的保安大叔后背顶开门,双手一抖,泼掉盆子里的水。
“小郝,弄完了啊!”
保安沐浴着阳光笑着和郝莽打着招呼。
“你都看到了?”郝莽问道。
“看到什么?”保安大叔愣了一下,“昨天老于和我说完我就睡觉了。”
他把水盆倒扣,沥尽最后一滴水,“你别看我一值班每天就是在刷手机。老于让我干啥我可从不含糊。你别看我眼袋黑,我睡眠质量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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