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了二月份,天气渐渐回暖,但初春的气候总是冷热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苏慕念怕冷,除了陪桑新月二人出去逛街外,剩下的时间都是窝在家里练习左手画画,并没和江芷联系。

一开始她还思索着要不要主动联系对方,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理由,最后也只能没踏出第一步。

再次见到江芷,是在一个多月后的画展上。

画展是在一个艺术中心举行的,苏慕念身为合作方之一,被送了几张邀请函。她也没别的朋友,刚好送给了桑新月二人。

三人约在艺术中心的门口见面,排在队伍后面进去,然后按照指示牌的顺序开始查看起来。

“对了念念,江芷后来还和你有联系吗?”桑新月问起江芷的事情。得知两人还是没有联系,她忍不住嘀咕起来。

“你们竟然都没再约吗?”

“难道我判断失误了?不应该啊。”

“应该吧。”苏慕念耸肩。

“也可能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排在最后面的方雨默搭话道。

苏慕念被逗笑,“搁这教成语呢?”

两人面都没见上,哪来的欲拒还迎呢。

就在这时,桑新月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头推了推苏慕念的胳膊示意:“念念,你看那,是不是你那位江小姐?”

其实不用她说,苏慕念已经看见江芷的身影了。明明在江芷四周还有许多人,但她一眼就看到对方。四周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如潮水褪去,她的眼底也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明明一个多月没见,她却清晰地记着对方的轮廓。

大概江芷是在接受采访,那张精致的脸上并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寡淡。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就像是酒吧见到时对方给她的第一感觉。

但她知道江芷不是这样的。

在她的面前,江芷永远是温和,甚至称得上温柔的形象。

这么一想,苏慕念突然觉得江芷对自己是有些“例外”的。

她在心底来回念着“例外”这个词,无意识地笑了出来。

一旁的桑新月看在眼里,不由得搓了搓手臂,调侃道:“这画展的空调好像调得低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慕念回神,刚好听见那话,笑着回了句“是你太虚了”。

桑新月愣了两秒,随后梗着脖子反驳:“谁虚了?”

苏慕念脸上挂着纯良的笑容,小酒窝若隐若现,但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动听。

“谁应就谁虚呗。”

“你才虚。”桑新月气得磨牙。

“你虚。”

“你虚,你全家都虚。”

一旁的方雨默仿佛看见两个还没断奶的小朋友在吵架,不由得扶额。

“我说你们两个,好歹注意点形象,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刚才还在斗嘴的两人瞬间调转方向看向方雨默,异口同声。

“谁是小孩子了?”

“你才是小孩子。”

方雨默:“额——”

苏慕念轻哼了声,拉过桑新月:“月月,我们走,才不要和小孩子玩。”

桑新月眼珠子一转,顺着往下说:“好,我们不要理方雨默小朋友。”

两人说完就手挽着手走了,留下方雨默一个人。

方雨默笑着推了推眼镜,认命地跟上。

*

不过还没离开一会儿,就有熟人过来打招呼。

“苏老师。”席沂芸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工装短裙,头发高高绑起,“江总让我给您带句话。”

一旁的桑新月熟练地抓住方雨默的手,“那念念你们先聊,我们两个过去那边看一看。”

等两人都离开了,席沂芸才开口:“苏老师,江总正在采访抽不开身,想请您看完展后要是没事的话,麻烦等一下,她说有事情要和您说。”

“什么事?”下意识问出来后,苏慕念也反应过来了,偏头看了眼远处接受采访的人,低低地应了声“好”,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苏老师您慢慢欣赏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好,谢谢。”

几乎前脚席沂芸刚离开,后脚桑新月二人就回来了。

“说什么了?”桑新月一脸八卦,“不会是约吃饭吧?”

“不知道,说让我看完展后等一下,说有事情要说。”苏慕念注意到两人“果然如此”的眼神,脸颊微热,“你们别乱想,可能就是单纯有什么事情。”

桑新月捏着下巴,“可是我们一会儿看完展后,不是还有闺蜜间的活动吗?”

苏慕念:“……”

方雨默配合地接上一句:“闺蜜重要,还是江芷重要?”

苏慕念:“……”

“诶呀,真是伤心。”桑新月掩面,耸拉着肩膀,“果然女大不中留,我们二十来年的交情都比不上一个见了几面的人。”

方雨默也跟着转身,像是被伤到了一样。

苏慕念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在演戏,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去给拒绝就是了。”

她说着转身,脚步却是放得很慢。

几乎刚迈开第一步,手臂就被人抓住。

“别,就开个玩笑。”桑新月说完就对上苏慕念回头带笑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念念你是骗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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