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在黄辰宇脑海中碰撞。
其他的符文已经被腐蚀了,即便闪着光,也是微弱不堪。
只有白骨周身三尺的锁链上的符文还算得上周全,散发着的气息克制着周围的死气。
一眼望去,铁链编制成了一张铁网,绕在那已经破败不堪的石柱上,像是枯树上的老藤。
呼!
巨鼎再次喷吐出一阵阳风,与那死气撕扯在一起。与此同时,那些铁链上早已暗淡无光的符文再次用出了最后的一丝气力,将洞内的不详之气暂时驱散。
等到死气脱离黄辰宇之时,他仿佛像是被放归了水中的鱼儿一样,贪婪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近乎掠夺般地吸取着稀薄的灵气。
待到缓过一口起来,看向门内的眼神依旧不变。
寒冷,全身上下宛如在极北之地一般,那死寂与不详与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就宛同被万剑穿身。
“到底是什么?”他喘着粗气。
白骨发出了幽幽的白光,在黑暗的笼罩之下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黄辰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总感觉,那光仿佛是在召唤着自己。
该不该去?
他陷入了挣扎,里面的死寂明显更胜一筹,巨鼎坚持不了多久,待到阳气力竭,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他可能快要接近了答案所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进去,是不知道这洞中藏着的秘密的。
说不定就是这一切神话以及不详的来源。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是动身了。
人真是愚蠢的动物,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要去探个究竟。他自嘲。
说不定是大机缘?
他也只能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借口来支撑着自己走完这段不是很长的路。前方的一切未知,比他阅历不少的人或许都不敢前去洞察,黄辰宇想这大概就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好处。
几乎是挪动着步子,哪怕是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石柱孤单地立着,他也感受到一股压抑感。
暗淡的符文像是一只只眼睛在注视着他,旁边可见一些零落散乱的阵纹,以及一些阵旗。
走近了,他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是否要继续走下去。
“是被别人锁在这,还是……”他有些疑惑,丹炉基本判定便是这人身前所有。
杀人夺宝,为何不带去那明显就不是凡物的鼎?
是自己将自己困在这里?
是怕这里的东西走出去,亦或是自己带来的?
他仔细端详着这具白骨,哪怕是肉体消散,只留下一具枯骨。但是,就是这具枯骨,让他仿佛在面对着天,面对着苍天穹顶。
这就是压迫感,不知这具枯骨身前是谁,但绝对也是只手遮天,独揽一方的巅峰大能。
他知道这股气息来源绝对不简单,可能是触及到一些天地本源或者一些人触及不到的东西。
而那几乎油灯枯尽的巨鼎竟能与这股气息角力而不落下风,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如果这巨鼎气息在巅峰时期,难不成真是融天地大道,聚日精月华的无上宝器?
“是想告诉我什么?”他喃喃自语,眼前这副白骨一直在闪烁着忽暗忽明的光,哪怕带给自己压迫,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骨质像是玉一样莹润,在温玉般的骨下,甚至还能见到血脉流动,宛同刚刚离世一般。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那骨质的刚劲,放下心来仔细感受。
诸天万界,亿万星辰在眼前演化。
相比于自己的小小灵海,这人死去之后还能让后人感受到如此庞博浩瀚的内部真元。
却为何受困在此处?
在观察之时,黄辰宇主意到了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本来应该是一碧万顷的灵海骤然闪过了一丝灰色的光芒。
就在惊疑之时,刚刚头顶的星辰投影宛如天幕一样崩塌,脚下的灵海,也像是被投入了墨汁一样迅速发黑。
空间崩塌,周围一片黑暗,又传来了野兽的低吼声。
声音低暗,阴沉,带给黄辰宇的感受和之前的诡异气息如出一辙。
“是什么!”他待在寂寥之中大声呼喊,尖锐的兽吼声宛如魔音一样盘踞在他的脑中。
悲哀,恐惧,绝望就像是魔鬼一样拉扯着他。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只能瞪大惶恐的眼睛环视周围而看到的永远都是无边际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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