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战役第5天,第12小时。

开罗北部的地中海海岸上,血流成河。

数不清的恐虐战帮勇士,手持着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武器,以及一些从人类军队处抢过来的枪支,像是野蛮人一样嗷嗷叫的冲上了滩头。这些战帮的勇士,在远程火力的豁免上,不如恐虐魔军那么夸张。

但依然是给了守军非常大的压力。

因为他们看起来大多数和普通人类无异,迎着子弹和炮火冲击的时候,数不清的人体被打成碎屑,除非是天生的心理变态,否则不会对那副血肉横飞,宛如大屠杀一样的光景感到轻松愉悦。

那些被撕碎的血肉,肢体,骨骼,在空中勾勒出了一道道富有粘性的画作,牢牢的粘在了扣动扳机的士兵眼底。

很快,一部分士兵就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

他们被腐化了。

在人类对着抛弃了种族和文明的个体进行冷酷的大屠杀时,在无形之中便已经是在滑向恐虐,来自混沌的腐化无处不在,只要稍加压迫和引导,总有人类会承受不住压力,而走向极端。

要塞和阵地上发生了许多可怕的故事。

某处阵地。

一个男人双手抱头坐在地上癫狂的大笑着,在他的身边是成堆的被撕成碎片的肉块,依稀能从肉块的布条和狗牌辨认出它们曾经的身份。这个癫狂的男人大笑着,嘴里不断念叨着凝视、赐福之类的话,最后狂嚎着冲出了阵地。

他,或者说它,主动的冲向了上方火力最凶勐的堡垒。

最后的人性在被子弹炮弹撕碎的躯体中涌现。

某处要塞拐角处。

一个军官偷偷用自己的鲜血于无人处绘制着一幅巨大的图画,那画面上的鲜血似是活物,随着他的动作蠕动挣扎,似有要挣脱墙壁直接冲出来的意思。

“我只给你我的血,我只给你我的血,我只给你我的血……嘻嘻,只有我的血……”

不断的放出自己的血,这名军官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按常理来说常人失去如此之多的鲜血早应该休克晕厥,他却仅仅是呼吸困难。

他的精神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压力而崩溃了。

但身为人类的那部分并没有彻底放弃。

军官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身体里的鲜血量,那个可怕而巨大的声音逼迫他绘制的画,仅凭一个人的血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于是乎,图画在即将成型的某一刻,血已经彻底放干,还坚挺存活了十分钟的军官带着奇怪的笑容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等到巡逻的士兵注意到不对劲的情况时,那副图画也已经失去了活性。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那股韧性。

普通人始终是占大多数,这些普通人在性格上并没有突出的地方,面对混沌的腐化时也可以说是百花齐放,有能和没事人一样吐口痰回敬的,有痛苦万分失去行动能力,也有无法自控滑向混沌的。

那些精神意志上的完全沦陷者,绝大多数没有来得及作妖,就被一股窒息而浩瀚的力量给掐住了要害。

“异端渴求救赎之火,其辈无需恐惧,吾等将赐下此火!”

最虔诚的活圣人,手执战旗,猎猎作响的屹立于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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