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到了要出发的四月初八那天,一早在正房用完早膳,闫安侯爷和侯夫人都各自嘱咐了一双儿女,路上小心一路顺风,到了地方之后也是要早些安顿好,任上时期做事聪明些,也不要自己吃了亏,还要记得及时写信回府了,等等事项。
闫骁和自然认真的一一听了记了,尤其是关于照顾闫薇的事。又是不禁叹想,女儿家真真是麻烦啊。
好不容易午时前到了锦安县城里,一行车马人员到了福客来酒楼客栈门口。
“最近咱们这地方来可多的大人物啊,你们福客来酒楼客栈实在是总有这些贵客光临啊。”
缘来是客茶馆里坐着的一些茶客们,望见这番场景,一边大声讨论着,一时间茶馆里又开始热闹起来,都参与讨论这现在那队车马会是什么人物。
一时间小二忙着应着各位兴奋的客人而穿梭期间,人声鼎沸的显得场面热闹极了。
闫骁和他们进了客栈房间后,他就想着去趟府衙里处理一点交接上的事情,便只嘱咐闫薇再此好好休息不要乱走,有事吩咐伙计。
闫薇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一扫在车上的萎靡状态,兴奋至极,看自己住的这家客栈哪里都显得简陋粗糙的很是新鲜。而不知她觉得简陋粗糙的酒店事实上确实是此处地界最好的酒楼客栈了。
然于闫薇而言因为她之前在侯府里时常单独出门也比较少或者也早有别的方法安顿的所以也是没有机会外宿的,那自然也没住过客栈,这时也只是不自觉与自家房间相比自然是比不上侯府的华丽精致了。
闫薇听着闫骁和的嘱咐倒也表示知道,便拉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月梅吩咐着让月梅去吩咐客栈伙计准备些什么特色饭食和备好热水,她想好好洗洗再用膳。
月梅自然是也不再推迟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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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么糕的小店铺门口,正有一个身材壮硕、浓眉肃面的男子一只大手上倒是已经提着些许纸包东西,男子略探头看了看里面,声音僵硬的问:“请问,咳,掌柜的在吗?”
“来了来了,在的。”沈卿芸正好忙完从里间出来,见有客人来了,忙扬声招呼道。
尚闻声未见人影时,左焦便觉得这声音着实宛如在府里节时宴会时邀请的名手乐师弹得的琴声一般好听。
见着人之后男子显然没想到掌柜的是个看起来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家。一时间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脸都不觉隐隐胀红了起来,也幸好肤色较深,不明显。
“这位公子,您要些什么呢?”沈卿芸倒是没多在意,只温和的问。
“咳,公子不敢当……”男子也很快回神,怕失礼冒犯人家,只偏头摆手忙说。
“那这位壮士,您想要买些什么点心呢?”沈卿芸倒是也自然的改口,接着熟练地介绍着现有的糕点,但是看人家男子还是一副比较茫然的感觉,便又说,“壮士是买给什么人呢?可有什么喜恶啊?如此我好给您推荐一下。”
“是这样,我给我们家小姐买这镇上一些名吃,小食,喜恶这应该喜甜吧……”
男子说着也是不确定为难的样子,他只是一介护卫,亦不是小姐的侍卫,平时干些看家护卫捉鸡拿狗的粗活倒也还行,买烧鸡烧鸭那些倒也有考量,这些个精致的点心,他也没吃过如何知道。
“好的,我知晓了,这样吧,我推荐你这几样,甜而不腻,入口香浓顺滑的桃花糕,栗子糕,还有这新出的皆是造型精巧别致的,您家小姐想必也能喜欢,也能尝个新鲜有趣儿。”沈卿芸真诚地推荐着。
见男子利落的买下她推荐的几款点心,沈卿芸倒也实在的附赠了两个别的,她说:“这是附赠的口感别有一番风味,也不知你家小姐是否吃得惯,不过也算是一个尝试,若是吃着好,欢迎再来。”
“谢掌柜的了!”男子也知道是何意,不多说什么便打算收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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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最近白日里闲来无事便叫了老和尚坐在一起手谈。老和尚自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不过也是发现了每次下完棋明显让人觉得萧御身边的气氛变得没那么慎人了。
肖忠从青苑门走进,便是毫不意外又见到老和尚那张粗糙的老脸皱的像个要败了的菊花一样,手上拿着黑子举棋不定,身旁堆了好些废纸,也不知今儿又是个什么玩法。
肖忠好似没看到老和尚的凄惨表情,他嘻嘻笑着走近躬身请道:“师父,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闫安候府二公子果真是到锦安了,确是顶齐金州的缺,正七品的县令。”
“只还有一事徒弟想不通,这锦安的县令有什么好当的,大可以让其二少爷去阳金、龙南这等富庶之地,那些地方地缘资源岂不是更有利于他们?”
萧御眼皮那么略微一掀,但是仍然未从棋盘上转移注意力,然淡薄的唇缓启:“此事没什么稀奇的,闫安候能从三皇之乱里安然存活且荣宠不衰,自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也容不得他人多揣摩,既然是聪明人,本督又如何得知其意图,本督一介残身自然只和蠢人打交道。”
“……”在场的两个蠢人自动的对号入座。
肖忠想着师父的意思是摆明了不在乎其有什么目的罢了,也是虽然三皇之乱也已经过去了,但是师父目前的形势确实还不宜太过显眼,这番告诫于我,师父真是语重心长啊,多番考量让我低调行事,不愧是师父啊。肖忠此番一想,更是一脸敬畏地的向萧御看过去。
言辞慎重地道:“师父说的是,徒弟明白了!”
老和尚真是感到相当的无力,下棋每局都输就怪他蠢吗?他老和尚明明也是位名手啊,多少贵家公子少爷老爷与他手谈都以得他指教为一件幸事啊,明明是这位爷的棋路太诡异奇怪了好吗?怎么好好的下棋赢了就罢了怎的还要指桑骂槐呢?下次再也不要和他下棋了,谁爱玩谁玩,老衲也是有脾气的!
老和尚面条泪地看着自己的黑子生存困难,深感心酸,阿弥陀佛,禽兽啊禽兽啊,一点不留情面的,亏他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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