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际的大漠,日光照耀而来,太阳从大漠远处升起,唤醒世间。孤鹰发出哀鸣,盘旋大漠之上,感叹这世间的残忍与空虚。
陈若凌轻轻睁开双眼,一片朦胧,她抬手挡住双眼,阻断那刺眼的日光。坐起身来,寻望四周。忽然一惊,昨夜开的那般热烈的血樱树,如今却和其他古树并无差距。
“醒了?”萧叙走上前来,不知为何,他脸色似乎差了些许,薄薄的嘴唇与瘦削脸颊微微发白。
“为何我感觉你虚弱了许多?”陈若凌心里十分担忧,毕竟这是她下山以来第一位自认为的朋友,且她毕竟是个女子,性子自然没有男子那般放荡洒脱,不是很在意细节,更不会注重一些什么。她啊,心里对他人可是十分关心。
“无碍。”他别过头,好似乎在隐藏些什么。
陈若凌站起身来,走到萧叙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脉搏如此不稳,气息陨乱,怕是受了内伤......难道是昨日?”
萧叙一把抽回手,瞥了她一眼,冷淡的说:“无妨。”接着转过身,朝着郑晔所歇息的地方踱步向前。
陈若凌见状,施用法术,以法术制成一条虚绳,强行把萧叙束缚起来,随之手一抬便拉了过来,“喂!”萧叙边喊,她就边拽。胳膊拧不过大腿,束手无策的萧叙被陈若凌拉到面前,点了睡眠穴,昏睡过去。陈若凌盘腿坐下,以注入内息缓解他的内伤。可她却发现,萧叙身上有种力量,似乎被封藏。
另一方,冰玱城王殿。
“放肆,区区红邺门弟子,竟让她跑了。韩深,赐你寒天之力与那煌火剑又有何用?真是无用!”沈巍大怒,拳头狠狠砸向椅边扶手,眼神里充满怒火。
“城王息怒,臣虽未能杀了那红邺门弟子,却也与那红邺门交手,那小姑娘,不是我的对手。”韩深平放胸前,单膝下跪,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了一丝狡猾。
“如今这红邺门在两族之间,却不愿与我冰玱为盟,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解了这九天之力的部分封印,便是他红邺门的灭门之日!若不是那张成,这红邺门早已被我履为平地。”沈巍眯着双眼,眼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语气中满是愤怒。
“红邺门法术非同小可,那女子身上似乎有着一道封印。”
“哦?难道......张成!”沈巍紧握拳头,身体发颤,“真是妙计,那便陪他好好玩玩。”
“陛下,卑职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
“前几日派去攻打红邺门的士兵全部战死,如今这红邺门日渐壮大,法术也十分厉害。”
“那红邺门法术自然不可小觑。待两日后日天雷打下,解我这部分封印,到时,我看他张成有何能耐。红邺门必灭,红鸢术不可留!”沈巍眼中透过一丝讥讽,挥手示意让韩深退下。
“红鸢术,收为我用,倒也是不二之选。”他低声喃喃,低哼了一声。
韩深拱手示礼,转过身,朝大殿外走去。
红邺门上,受伤的弟子越发增多,张成眉头紧锁,“看来这冰玱,是要动手了。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若是那沈巍以九天之力攻上,以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无力抵抗,且不说你那红鸢术传给了他人。”华鸳走到他面前,脸上泛着不安。
“不论如何,誓死守护红邺门,不得让那冰玱小人灭我红邺门。”
“是。”
弘山之上,迷雾四起,卷入山间,不知这浓雾从何而来,但却令人眼前模糊,无法看清前方的路,甚是奇异。
“萧叙!陈若凌!萧叙!你们在哪?”郑晔一路大喊,用手拨开前方的雾,但却无甚作用,浓雾根本无法拨散。
陈若凌将萧叙扶到一边的树干上,听到郑晔的声音,望着四起的雾,左右张望,心有疑惑:这雾,怎起的这般突然。接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她谨慎的后退几步,左手凝力。
“哎,这为何有道结界?”一声疑惑。
“郑晔?是你吗?”她眯着眼想看清面前这人的模样,毕竟那声音她似乎听过。
“陈若凌?”
听着熟悉,陈若凌走向前,看清了那人的脸。
“还真是你啊,我可找了你很久。”郑晔想上前,却又被结界挡回,跌倒在地,他摸着脑袋,问:“这为何会有一道结界?”
“不必知晓。”不知何时,萧叙醒了,他的回答似乎隐藏了什么。
“你醒了,感觉如何?”
“无碍。”
陈若凌无奈的看着他,又转身走出那结界,“这雾为何起的如此突然?”
“这雾实属怪异,我寻你们之时,这雾便弥漫至此,且难以消散。”郑晔环望四周,眉头紧皱。
“似乎,有何物在作怪。”萧叙走向前方的一棵古树,盯着上面被野怪抓挠的痕迹。
忽然,地动山摇,那雾俱散,一阵粉尘卷地而起,扑向他们。毫不防备,他们跌倒在地上,眼睛被弥漫的细沙灰尘扰的无法睁开,“小心!”一张硕大的爪子朝他们扑来,萧叙在古树后,而陈若凌和郑晔四无掩体,被那怪一掌扑到远处的巨石上,狠狠的撞击后,跌落在地上。
一声咆哮,郑晔挣扎的起身,只见那怪物长相可怖,獠牙长似利刃,庞大至极,身周弥漫着紫色的迷雾,他不由大喊道:“阴魂魔兽!?”
“这......”陈若凌扶持着巨石,凝结法术,向那魔兽击去。可那魔兽似乎不惧法术,又或者她修为甚低,那怪还是朝他们大步迈来。
萧叙见状,惶恐的瞪向巨石下的两人,“愣着干什么,想留下来当他的的祭品吗?”
“祭品?”陈若凌不解。
“这是这厮的冤魂,它的肉身早在百年前就被一仙人毁了。”
话音刚落,那魔兽又是一掌,萧叙冲向巨石,推开了陈若凌,郑晔也随之奔离那巨石。
“轰——”那巨石瞬间成了一摊碎石,朝四方飞崩。
萧叙出于本能,将陈若凌扑在身下,不少碎石砸向他,他一言不吭,身上却又是一点点血痕。陈若凌本就为他输其法力而至虚弱,这一震,更是昏去。
“萧兄,这样下去我们都得送命!”郑晔大吼,他躲在一颗树后,且没被碎石砸到,颤颤巍巍的扶着那颗古树,脚下甚是摇晃。
萧叙眼前模糊,或是疼痛所造成的,意识有些涣散。他强行让自己醒神,将已经昏倒的陈若凌抬往一边,摇晃的站起身来,被周边的灰尘呛的咳了两声,沙哑的开口大喊,“你带着她快走,我留下。”
“那你......”话音未落,那魔兽抓起萧叙,似乎是要捏碎他。
萧叙挣扎着,却无济于事,那怪无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手越抓越紧,“快,咳咳,快走!”
眼看那魔兽就要捏碎他,空中却闪出一阵光亮。魔兽或是被什么击中,手一松,萧叙狠狠的摔在地上,右手挣扎的撑起身子,望着那道光亮。
“百年前灭了你肉身,如今还敢为非作胆,肆意伤人,真是胆大包天,寻了你这冤魂许久,终于是寻到你这孽种,今日必让你灰飞烟灭。”
那人举剑,施用阵法,一瞬间,那剑分成无数小剑,山间狂风四起,一道天雷闪过,无数剑插入那魔兽的魂魄内,五道天雷打下,那怪瞬间飘散,留存的魔气和怨气化成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他收剑,从空中缓落,站于那珠子一旁。细看打扮,苍白束发,蓝衣白衬,看面相,应是位道士。
郑晔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抬手敬礼,“敢问阁下是何人?”
“一介道士罢了。”他点头回礼,右手摸着那苍白的胡须。
“你可是那传闻中的天一真人?”郑晔两眼注目于那位道士,眼神中满是敬仰。
“在下孙秦,只是会些仙术罢了,无边倒是过分夸赞了。”道士摇头,口吻十分谦虚。
郑晔瞧见道士手上那剑,锋利且有天雷环绕,花纹如流水高山那般大方却不失风华,“此是弘玦剑?”
“确是。”
“弘玦剑乃世间之奇宝之一,天雷相附,若剑法不如流水那般缠绵却有杀力,将无法驾驭,高人,高人啊!不瞒您说,我此次前来,便是要寻弘玦持剑者,学艺拜师。不曾想到,竟如此之快便寻到,那边两位是与我一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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