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施水阁在柳州一地小有名气,也算是多情楼之下,几个叫得出名字的门派之一。地处巫江下游,东湖之畔,阁内不收外族子弟,学艺繁杂,以各种奇兵异刃为武器。而关飞虎面前的南宫青年,单名一个复字,幼时抓阄之时便抓到了那柄据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绣叶落枫扇,生得风流,长得倜傥,原来是奉命前来比武招亲,没想到直接就被慕容摧城看中,招入门客,南宫复倒也不推托,反正本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当个逍遥山庄门客,还省的妹妹嫁人,怎么算都不亏,正当他乐滋滋地搬进逍遥山庄之后,做着以后平步青云的美梦之时,谁料到平空杀出个土小子,让自己如此难堪下不了台。

南宫复仗着自己有逍遥山庄撑腰,下定决心就算不杀了这个关飞虎也要废了他!于是单手执扇,左手往扇骨上一抹,手上这柄真正的绣叶落枫扇轻微地响了几声,南宫复又流露出那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关飞虎歪着头看着,也不知道南宫复怎生自信满满,这样也好,自己还没打够,索性放手一试。关飞虎猛地一踩擂台,腾地冲了过去,一手握拳一手变掌,胡笳十八拍第十一式日居月诸一刚一柔,携两股劲风卷了过去,南宫复左脚还是隐隐作痛,也不去躲闪,直接扬扇挥去,将两道劲风直接逼停,扇一收,荡开拳头,另一手直接迎着关飞虎的掌风拍了过去,不拍还好,这一拍还得了,谁曾料到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少年内力竟然如此雄厚,喉中一甜,踉跄后退数步,手中古扇突然诡异的一点关飞虎,关飞虎只觉一道冷风划过,下意识侧身避开,脸上浅浅被划开一道血口。

南宫复狼狈地坐在地上,笑容却很是猖狂,束着冠的头发已经凌乱,几缕发丝粘在嘴角血迹之上,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风流,倒是狰狞可怖。

“你完蛋了!”南宫复指着关飞虎,“此毒见血生效,你活不过三个时辰!”关飞虎用手指擦去泛出的点点血丝,这么一说,的确觉得有些眩晕难受,关飞虎心一乱,却想起那沧海一刀的心法中有一招可以用内力逼出剧毒,当下就咬破手指,运功调息一周天,整个手掌变得乌黑恐怖,渐渐用全身内力逼到那手指伤口处,滴出几滴漆黑的血滴,灵台瞬间清明,就这么简单?关飞虎自己很诧异,这沧海一刀到底是何许人物,感觉他的经历或许比李商更传奇!

南宫复笑了半天,发现关飞虎宛如无事发生,不由心头一晃,也顾不上自己的面子,直接操起古扇又是连点数发,关飞虎吃了一次亏岂能中招第二次?悉数避过之后,捡起地上那柄被弃之不用的折扇,也学着南宫复抹了一下扇骨,倒是毫无变化,也就不那么纠结,直接握紧扇子对着南宫复就抡了下去。南宫复仓皇拿扇格挡,手中古扇直接被敲得稀烂,关飞虎手中那把直接砸到南宫的脚边,砸出一个拳头大的深坑,南宫吓得脚一软,往后一滚,压到了那条伤腿,直接跪瘫在地上,匍匐不起,抱腿惨叫,风度荡然无存。

关飞虎作势扬起拳头要打,南宫复哭丧着脸举起双手连着说着认输,这下扇子也毁了,自己也残了,也不知道时候慕容摧城会怎么处置自己,南宫复想想就头疼,估计是要灰溜溜回柳州继续修炼了。白日梦这才做了几天,就梦碎了。

“苗圃草舍关飞虎胜!”管事倒是把关飞虎的名头记得很清楚,一字不差的宣布结果。关飞虎便在一群少女的咒骂中跳下台。

“今晚酉时恭请各位胜者来中院一聚,为大家洗个尘,届时也有各路江湖上的大侠光临寒舍,望诸位赏脸。”慕容观海冷冷地瞅了一眼一败涂地的南宫复,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慕容摧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关飞虎和柳絮云,脸上还是笑容可掬,这慕容观山倒是眼光独到,倒是被他发现了一个如此神勇的少年,可惜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再获胜随便打发点东西就成。

关飞虎大摇大摆地走回来,表情很是得瑟。

“恭祝少舍主旗开得胜!”关一川站起身双手抱拳,柳絮云笑着也在一边附和。

“老庄主切不可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也!”关飞虎忙双手托住关一川的胳膊,继续演戏,三人哈哈大笑,“走,回家先休息一会去!”

今日的比试关飞虎收获很多,浅浅的用力已经非同凡响,小试身手便轻松获胜,自己也不敢怠慢,回到住处就开始打坐运功,刚想把每一式再仔细琢磨,却被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打断。

老人在帘外轻轻咳了一声,“关少侠脱颖而出,晋级九位之列,按规矩,烦请移步,逍遥山庄已经为您单独准备好了上房,让您更好地清修。”

关飞虎一个个字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搬家!”自己已经把这事给忘了,“我和我老爹一屋蛮好的,就不用劳烦了。”

“好什么好!就一条被子,全被你抢走了!冷得我直抖索!”躺在床上的关一川骂骂咧咧。关飞虎知道自己睡相差,做了一个鬼脸,刚想收拾衣物,回头一看柳絮云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扔给自己,“喏,帮你收拾好了,直接走罢。”回头又问道,“管家,离地远吗?”

“因为关少侠是临时保荐进来的,所以目前是安排在靠中院的地方,走走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罢。”

“没几天住还那么麻烦。”关飞虎嘴里捣鼓。

“你懂啥?这叫排面!”关一川跳下床,叉着腰,好比自己晋级一般骄傲。

“哪有大排面?”关飞虎瞬间觉得饿了,一边对柳絮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还是流兄想得周到,提前帮我准备好了包裹,我倒是忘了一干二净。”

“一回来就打坐入定,又不敢叫醒你,我就帮你理好了,反正你也没几件衣裳,都破旧不堪了,回头到了徐州,给你添置几件新的。”

“那不行,有件袍子可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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