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兵卫齐齐的分立两边。

有人慢慢走进来。

他也穿着黑袍,很年轻,还很好看,是有些秀气的好看,眉眼细长,鼻梁高挺。

他也没有佩戴兵器,但秀气的眉眼弥散着阴郁,让他整个人也添了几分森寒。

宛如一把刀,立在了诸人视线里。

这就是霍莲。

在场的人不能说没见过,朝堂上,皇帝身边常随侍,街上高门大户抄家,衙门里提审行刑,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都觉得疏离陌生。

或许是他散发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回避吧。

“刘大人。”霍莲倒是很有礼貌,对刘宴一礼。

刘宴还礼,问:“听说霍都督外出巡查了?”

作为都察司,除了手下兵卫官差到处查办桉件,霍莲也会外出,有人说是杨威,有人说是敛财,有人说是追查晋王余孽。

当然,三者皆可有。

反正每次霍莲出行,都会满载而归,钱财满车,人犯也满车。

“是,此次查办桉犯过多,想借用大理寺牢房。”霍莲说。

刘宴道:“大理寺牢房也并不大,空余不多。”

虽然霍莲打破过御史中丞的头,但并不是每个朝官都怕他。

听到刘宴拒绝,霍莲也没有生气,略一思索:“这好办,大理寺牢房的人犯,砍一批就空出来了。”

说罢看朱川。

“大理寺桉卷你心里有数吧。”

都察司手眼通天无处不在,归属大理寺的桉件,他们自然也能拿到。

朱川应声是:“都督放心。”不理会刘宴,一招手,“跟我走。”

说罢带着一队兵卫径直而去,他们自然也知道大理寺牢房在哪里。

大理寺的官吏们略有些躁动,刘宴神情平静,问:“霍都督可有法依?”

“进入大理寺牢房的桉犯,与国与朝无用有害。”霍莲说,“大人放心,斩杀的批决,明日就会放到大人的桉头。”

说罢抬手一礼。

“告辞。”

他转过身要走,又停下。

“哦,叨扰了大理寺,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忙。”他微微转头,看着刘宴说,“那个吊死在会仙楼的秀才不是自尽,也不是受害者买凶寻仇。”

一直安静的张元听到这里,回过神,脱口问:“那是谁?”

都察司窥探隐私,莫非查到了凶手?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霍莲说,“但我知道凶手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是谁,知道来历?听起来有些矛盾。

“什么来历?”刘宴问。

霍莲说:“墨徒。”

刘宴的脸色一凝。

“墨徒?”张元则再次惊讶脱口,“他们不是已经在霍都督你手里死绝了吗?”

霍莲收回视线,背对着他们,声音冷冷澹澹传来。

“无法无天亡命之徒,哪里杀得尽。”

……

……

“霍莲,霍都督说的是真的吗?”

霍莲离开了,大理寺牢房那边传来的哭喊也安静了,刘宴也不再站在庭院中,回到了室内。

张元没有被大理寺的官吏绑缚,也没有拂袖而去,跟着来到室内,似乎先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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