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不想去。”许宁凑到母亲面前,揪着她的袖子撒娇。“您不是总说我规矩不好吗?我去了不是给您丢人。孩儿想在家里安心的绣花,学规矩嘛。”
许夫人看着身旁的女孩儿,湿漉漉的眼睛,心中有些泛酸。自己平日里是对女儿太过严苛了,还是伤着她了呀。
“是母亲不对,我们阿宁多好的孩子。你现在长大了,母亲以后不会再这样训你了。”字里行间,满满是抚慰。
又絮絮叨叨的安慰了她许多,捋了捋裙衫,才向外走去。
所以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自己正事可多了呢。她临时将李观棋安排在外面的一处小院子里,要同母亲去李贵妃的上巳宴会,怎么能安心。
这时候柳元又抱着托盘来了:“姑娘,这是夫人前些日子特地去绣罗坊给您做的衣裳,是现下最时兴的蜀绣呢!”
您快试试,合不合身,奴婢好去回话。
被服侍着穿上这身衣裳,许绾绾蹙眉,去宫宴,穿这么素净真的合适吗?看这针脚,是蜀绣没错,能找人家把这繁复的衣服做这么素,还真是……
大邑皇宫内向来没有过多的花花草草,只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因之自开国,上巳宴会则一般不会在宫中举行,今年的上巳宫宴更是别出心裁,设宴在城外万寿山,万寿寺为驻扎地。
看着身旁穿梭着络绎不绝的马车,她居然还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无他,这万寿山,上一世她来的并不算少。
“小姐,今岁这阵仗,恃大啊。陛下可真是给足了李贵妃排场!”一旁春晓轻轻凑到她耳边嗡嗡的说。
这小丫头还挺八卦,“毕竟贵妃娘娘,天家人。”许宁一脸了然,并无波澜。
“非也非也。这个李贵妃可不一样,她先前,也是宫里人!”春晓讳莫如深。“听说她比皇上大整整九岁!”
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马车停了。看来是到地方了。
被侍奉着下了车驾,她就一直跟随着母亲。前面的宫人低头引路,将这一行人带到三门殿前,走右侧门入内。她一边想着李观棋的事情,一时无意迈出左脚,惹的那宫人侧目,幸好母亲随时照看着,才换过来。
今日来的并无王公大臣,只有命妇们领着各家的姑娘公子。
以鼓楼和钟楼为界。钟楼坐席为男子,鼓楼坐席为女子。不过倒也不是泾渭分明,今日整座山头都可以踏青赏景,只戴着帷帽就行。
还未开宴,母亲领着她同其他夫人们寒暄着。旁边一个伯爵夫人笑着将许宁扫视一遍,“令府千金落落大方,贤淑静秀。今年芳龄几何?”
这人她认识,平成伯爵夫人,本来是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中等世家。可偏偏凭着这伯爵夫人一手好人脉,上谁家都能说上两句话。很是帮京内世家相看了些婚事,因此谁家也不愿开罪她。
许宁听她这么一问,还是有些发怵,可别给自己乱点姻缘。于是乎赶紧尿遁。许夫人也明白自家闺女排斥这些,只得与她周旋着打太极。
他们许家是什么人家,况且膝下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让人随便就拿去做人情?这腌臜婆,真是做姻缘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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