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准许镇南王进入京都城,但按照规矩只能带少许侍从,二十万大军必须退到一百里外的昭阳城。镇南王当即派遣副将带领大军退后百里,仅带着不足二十人便进城。

他进城第一时间便进宫拜见皇上。

萧予桓正在练武,蹲马步蹲得腿直打颤,他怒瞪着眼,不服气地问:“师父,已经好几日了,你都只让朕蹲马步,你是没有其他本事教给朕了吗?”

他还是不喜欢景涧。

这人极其严肃,但凡他的动作有丝毫变化,景涧的小竹条都会抽到他的腿弯或者腰上,他明明是皇帝,是整个云盛皇朝最尊贵的人,景涧就算是他师父,也不能不尊敬他。

景涧脸上的青紫痕迹尚未褪完,身上的伤也并没有全好,但他依旧准时且严苛地教萧予桓习武。

闻言,眸色寡淡地说:“皇上,下盘稳,乃是习武的基础,你若是连基础功夫都做不好,依属下看,你趁早放弃,别习武了。”

“你!”

萧予桓气得瞬间挺直胸膛,冷哼道:“谁说朕基础功夫做不好?景涧,你少瞧不起朕!父皇曾经说过,朕乃神童也,聪慧敏锐又有天资,只要是朕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好!”

一说到自己的父皇,萧予桓就很是得意。

下巴抬得高高的,用鼻孔看人。

景涧见儿子提到自己时那骄傲自豪又崇拜的表情,心里滚烫,眸色柔和了些,垂下了眼帘,低声说:“皇上天资再高,不付出努力一样学不到真本事。属下的职责便是教好皇上功夫,希望皇上能持之以恒,学有所成。”

“哼。”

萧予桓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但他依旧坚持着。

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景涧看得颇为欣慰。

就在此时,萧予桓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吉宝匆忙赶来,禀告道:“皇上,镇南王入宫求见皇上,太后派人来请皇上过去一趟。”

萧予桓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来,板着小脸挺着腰板说:“师父,既然母后有请,朕便过去一趟,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便先歇息吧!”

景涧望着小大人一样的儿子,轻轻点了点头:“是,皇上。”

萧予桓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转身抓着吉宝的手臂就溜之大吉。

景涧望着因为腿脚酸软而脚步怪异的儿子,忍不住轻叹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快速消失在练武场。

吉宝望着萧予桓走路都直着腿走的样子,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抹着眼泪说:“皇上,您年纪还这般小,景侍卫怎能对你这般严苛,您习武以来这些日子腿脚没有一天是好的,奴才瞧着好心疼啊!”

萧予桓抿了抿唇,板着脸严肃地说:“你哭什么哭?朕都没哭,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景涧那人虽然讨人嫌,但他说的没错,不付出努力,岂会有所成就?不知道父皇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朕现在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了,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保护母后!”

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就曾给他说过。

作为男人,就得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女人。

对他来说,母后就是最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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