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吧!再不去,云婶子就要被打死了!”
崔桦脑子轰的一声。
拔腿就往祠堂跑,至此,她也只以为是云氏出了什么乱子。
她没想到,这一场祸事,就是冲着她崔桦来的。
刚跨进祠堂,一根长棍就往她腿弯处打来,没有防备之下,崔桦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青石板上。
咬牙抬眼,就见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怒目瞪着她。
“神婆,你且做法吧!”
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脸妇人,就朝着崔桦泼了一碗腥臭的血水。
崔桦一眼认出,这就是那日跟郑老婆子一起的那个妇人。
神婆?
崔桦当即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唐雪的计策!
可她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恨,才能让唐雪如此处心积虑,甚至想要弄死她!
还有,外头木桩子上被鞭子抽过的云氏,她很难理解,难道这也在唐雪计谋之中吗?还是说,这只是苦肉计?可为何唐雪又能安然无恙?
她不知道,云氏原本确实是不用挨打的,只是她一再为崔桦说话,才遭了这一鞭子。
崔桦苦笑,她虽表面镇定,可心里也怕的紧。
看这架势,明显就是把她当成邪祟小鬼来治了,如此情形之下,倘若她不能自证清白,只怕就会小命不保。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农村,如果这两个族老非要治她于死地,只怕她就是有千变万化的本事,也很难脱身。
一碗碗血水兜头浇下来,崔桦一颗心已然冰凉。
就在这时,花氏竟连滚带爬就闯了进来。
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滚。
“花儿,娘的花儿,你怎么了?别怕,有娘在,谁也不能害了你去!”
瘦些的族老是郑氏一族的,他看到花氏毫无顾忌的闯进来,气的眼珠子冒血。
“和哥儿,你这个村长如何当的?这祠堂重地,岂是一介粗妇可擅闯的?还不速速着人给她叉了出去。”
郑酉和面色为难,只一味不做声。
可郑族老也不是吃素的,眼神一瞟,两个汉子就直冲花氏而来。
眼看花氏要吃亏,崔桦顾不得腿上的剧痛。
怒吼一声,一头就磕撞在了前头那个汉子的肚皮上。
趁着另一个汉子愣神之际,她一把就将花氏推了出去。
“娘,你别管我!女儿不孝,若今日能活下来,定讨了这债,若女儿不能走出这祠堂,娘你别伤心,女儿来世,定瞅准了您再去投胎。”
“娘,您替女儿带句话!您告诉爹,能做牛家女,女儿至死不悔!”
花氏心痛如针扎,她如何不知道妇人擅闯祠堂的后果,可女儿就是她的命啊!
牛壮实一路狂奔,刚到祠堂门口,就听到了崔桦这一番决绝之词。
他顺势扑上去,接住花氏,顺而一个转身,就踢翻了那神婆。
“郑酉和,你这个伪君子,活该你考不上秀才,你口口声声说跟咱们芋儿沟这些粗人共生死,可你现下在干什么?你眼睁睁看着老子的女儿被这个臭婆娘泼狗血,眼睁睁看着老子的女人被打,你死了不成?”
“你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官,还指不定怎么祸害百姓呢!幸亏老天爷开眼,才让你活了半辈子都没考上个功名!”
郑酉和气极,怒火中烧,喉间腥甜难自控。
可他又没脸开口辩解。
国律明确规定,不得行神鬼之事,可他能如何,夫子教他,尊师敬老,面对两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他这个村长,也不过是一缕田间杂草,可有可无罢了。
更何况,因着牛翠花的名声,芋儿沟这些人,哪个不想借此机会弄死她。
凭他一己之力,能如何?
牛壮实难得真情流露,可搂主崔桦时,却还是那个粗暴的样子。
“臭丫头,你是老子的女儿,老子还没死呢!你说那些屁话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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